曹烽当即羞愧难当地说：“对不起。”
从文具店出去，然后去下
家店继续找，他搜索得很仔细，沿着街道寻
很久，经过家快餐店时，忽地停住脚步。
漂亮
少年靠着点餐台，黑发柔顺，露出耳朵，白衣长裤，脚上穿双洁白袜子、蹬着名牌运动鞋。服务员递给他个蛋卷冰淇淋，他笑着跟人说谢谢，笑起来眼睛会弯，琥珀色瞳孔干净又温暖，和照片上样。
少年舔着甜筒，朝店外走来，抬眼间注意到外面站着曹烽。
洗发白破洞黑布鞋，像是穿着走过万里长征，衣服洗得发皱，破旧得如同刚从垃圾堆里捡来似，脸上冒出绵密热汗，嘴皮很干很干，看着渴坏，也饿坏。
家网吧，曹烽则去学校门口。学校对门是几家挨在起文具店，旁边是面馆、早餐店、奶茶店……香味扑鼻味道弥漫开来。
实验外国语已经到下午放学点，穿着校服学生波波地涌出来。
这
多学生，曹烽时眼花缭乱，同时强烈地感到格格不入，来时候，他穿着洗干净衣服裤子，连脚趾缝和后跟都搓得很干净，但在闷热火车上捂三十个小时，流大量汗也没洗澡，身上什味儿都有。
他不近视，能看得很远。开学季，文具店里学生很多，曹烽走进家看看，老板立刻警惕地看着他，就好像他是什小偷样，问他买什。
“
……随便看看。”曹烽看见货架上各式各样笔记本、文具袋、笔，还有玩具，图案都很漂亮，看着很时髦，都是从没见过款式。几个学生正议论着哪个更好看。
“喂，你别盯着看。”周泽亮瞅见男生精壮小臂肌肉和高大个头，也有些发怵，低声对段语澈说，“少数民族，很野蛮。”
“哦。”段语澈近来对“少数民族”这个词有些敏感，走几步，发现这个男生还是盯着自己，黑色眼睛里是种相当执拗而纯净目光。
他看男人眼，把刚找零钱拿出来，和包卫生纸，起递给这个皮肤黝黑少数民族，不在意地说：“喏，冰淇淋三块五，你可以进去买。”
少年清澈声音入耳，
来之前，他就知道段先生家里有个儿子，比自己小几岁，所以曹烽特意给他准备礼物。
但进这家文具店，他立刻感觉到自己礼物似乎有些拿不出手，弟弟不会喜欢。他目光从光鲜亮丽文具和玩具上，移到冰柜，里面是各种他没见过也没尝过饮料，他舔舔干燥嘴皮，看见个学生从里面拿瓶橙汁饮料，递给老板三块钱。
曹烽忍住喝水欲`-望。
放□□堪比从火车上下来那会儿，学生们蜂拥而至，但全都不约而同地小心避开曹烽，那些隐秘视线被他注意到，他自卑又敏感——那是种看待臭水沟老鼠目光。
老板看他居然影响自己生意，立刻挥手赶客：“去去去！你不买东西不要打扰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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