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那时候只是高中生,把人家送东西扔回去,或者当著全班同学面嘲笑他,都只能算普通恶作剧而已,可是有次……”
什麽?
还有别?
贺铭掌心里渗出汗来,可秦昀天毫无所觉,继续说道:“记得是高三那年圣诞节吧?陆非云虽然被隔壁班阿良揍得鼻青脸肿,可是伤好之後回来上学,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跟著你。阿良觉得有趣,就跟你打个赌,让你约他在圣诞节晚上见面。赌注内容,就是看他会在约定地点等你多久。”
关於这段记忆,贺铭脑海里依然片空白,只好声音僵硬问:“答应?”
态度令贺铭吃惊,问:“你真记得他?为什麽?”
“啊?因为他很特别啊。”秦昀天略微思索下,道,“他xing格yīn沈,不爱说话,很少参见班里活动。可能是生什麽病吧?据说转来们学校之前,曾经z.sha过好几次。”
贺铭心里紧,光听这个描述,不管怎样都无法跟齐涵对上号。“怎麽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事?”
“你向来眼高於顶,怎麽会把别人放在眼里?不过,其他同学都不喜欢接近他,只有你挺随xing,有时候小组活动缺人,也会把他拉进们组里来。”
贺铭怔怔,显然对此点印象也没有。
“你这麽爱面子,怎麽可能拒绝?反正你只要随便写张纸条,陆非云就高兴得要命。不过那晚们大帮人去唱KTV,玩整个通宵,早就把赌约这件事忘得gān二净。直到第二天早上回学校时候,路过你约他见面地点……”
“怎麽样?”贺铭觉得颗心像要从嘴里跳出来,紧张地抓住秦昀天手。
“看见陆非云还等在那里。”秦昀天抬眼望向窗外,像是回忆起那天早上qíng景,“夜里下过雪,他身上衣服都湿,头发湿漉漉贴在脸颊边,只有双眼睛特别亮,就那麽牢牢望住你。你完全忘记约他见面事,看也不看他眼,直接从他旁边走过去。走几步之後,忍不住回头看他,发现他还是维持著那种姿势,直直望著你背影。”
说到这里,秦昀天打个冷战,轻轻说:“他当时那种眼神,无论谁见,都辈子也不可能忘怀。”
秦昀天便叹口气,道:“你果然不记得。想必你也顺便忘……自己是怎麽欺负人家吧?”
贺铭陡然睁大眼睛,问:“有吗?”
“当然,你仗著自己模样好看,不知伤多少人心。那个姓陆好像挺喜欢你,有段时间经常偷偷看你,帮你做值日、抄作业之类,後来还说想跟你当朋友?你嫌他烦,就找隔壁班小混混教训他顿。”
贺铭大吃惊。
他从前脾气确实不太好,但真会这麽过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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