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肘撑在桌上,神色恍惚地凝视着某处。上妆白色脸孔,逐渐显露出土黄色,眼神也极不寻常。
当众人察觉到这点,将视线集中到她身上时,洋子双眼闭,脑袋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下秒就突然扎到桌子底下。
场面俄然变,默剧转化成歌舞剧。骚乱人们七嘴八舌地叫嚷着围到洋子四周,邻座中年绅士(这是名为I电影界前辈)摇晃着洋子
伪装成道具工波越警部,这时正与野崎及另外两三名刑警站在摄影机旁,远远守望着洋子。看到她把杯子拿到嘴边,波越当下脸色变,小声问导演:
“要真喝下去吗?”
“对,摄影机会拍到杯中液体减少半。放心,那不是酒,是有颜色开水。”导演冷静地回答。
“可是,那个——”就在警部还想提醒之际,洋子已大口吞下杯中液体。
“好酒量,好酒量。”镜头特写旁中年绅士。
恐怖事物,所以最终还是来。”
说话正是野崎三郎。连日来,他深受暧昧不明、缥缈无形恐惧困扰。
“老师去哪儿?们是起来。”
野崎从刚才开始就直找博士。
“刚才还看到他在门口忙碌呢,现在八成又拖着不方便腿,四处嗅探片厂各个角落呢。”
接下来,摄影机略微拉远些,镜头转向另桌上对男女。
这种场景转换很常见,用不着导演出声指示,他只要用眼神示意再努努下巴,摄影师就心领神会。在场演员仿佛被个不知名存在压抑着似,安分地沉默着,没人喧哗,似乎正演绎着出默剧。唯有摇动着摄影机发出“咔嗒咔嗒”单调声响,机械地操纵着那群沉默着黄色面孔演员。
“不对!停止!停止拍摄!”
此时波越警部,用种像是命令演讲人中止演讲腔调,吼声。
众人同时惊,导演、摄影师、演员、助手、乔装刑警……那刻,所有面孔同时转向警部。摄影机也停止转动。在这些人当中,只有个人没转向警部,兀自定睛凝视虚空,她就是富士洋子。
近三十名刑警均匀地分布在宽敞摄影厂内重要地点,戒备森严得连只蚊子都飞不过去。只不过,他们混在片厂众多员工中间,外人根本看不出来谁是刑警。其间,畔柳博士摆出编剧派头,用力撑着手杖缓缓地走来走去。剧组开始拍摄。
这是个大型宴会场景。其间布置着许多桌椅,桌上有纯白桌布、芳香花饰,悬空垂吊着水晶吊灯,身穿燕尾服、大礼服、晚礼服、和服绅士、淑女,正穿梭其间举杯欢谈。
摄影机不断转换位置,灯光架搬来搬去,拍摄顺利进行着。
终于,拍摄进入富士洋子扮演女主角特写镜头片段。
扮成服务生演员从她身后送上葡萄酒瓶,在她杯中倒满紫色液体,袭纯白低胸晚礼服洋子,边与身旁绅士谈笑风生,边把酒杯举到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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