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晾就那样,毫无预兆地消失在他生命里。
旁辉闭上眼睛,不再看台子上衣服。他走进厨房做晚饭,晚饭很简单,他盛两碗饭。碗少些。他将少些放在沈晾常坐那张椅子面前。
他边吃边说:“前几天呢,把你推荐电影看,感触挺深,记好几页笔记。等
那天年三十,沈晾给他打份汤圆。他帮沈晾吹凉汤圆,看着沈晾皱着鼻子烫得直吐热气。
那是他们最后顿年夜饭。
他被带走前天晚上,沈晾躺在他怀里入睡,细瘦腿□□他双腿之间,两手抱着他腰。
旁辉慢慢地站起来,在空空屋子里感到窒息。沈晾离开后个月内,他必须服用安眠药。
没有人可以替代另个人。
他们当业绩。他不能只被当做别人升官发财工具。”
卢苏麒看到旁辉言不发,两手紧紧捧着那只杯子,心情十分忐忑。但他同样十分坚定。他说:“辉哥,想做个沈哥专题,这件事想好久,特殊部门公开之后,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如果民众不解,被误导,只会让更多人成为第二个、第三个沈哥。需要您首肯。”
旁辉嘴唇有些发白,他看着卢苏麒,凝视许久,脑中浮现出个女人诚恳面孔:“如果每个特殊人士都不喜欢接受采访,那社会永远无法解到这个团体。”旁辉说:“给你介绍个人。”
卢苏麒看到他将张名片从皮夹里抽出来,推到自己面前。
卢苏麒看眼,上面是两个字:徐蕊-
沈晾永远不会再等着旁辉拿牛奶唤他睡觉,也永远不会再躺在这张床上、生活在这个房子里。他床头有本心理学,笔记只完成半。这个地方切都失去主人。
旁辉走出房间,看到放在洗衣台上凌乱衣服。那是沈晾留下来衣服。旁辉直放在那里,他知道洗掉这次,再也没有机会洗第二次。
旁辉将自己外套丢进洗衣机,在洗衣机旋转时候,他不知第几次盯着那台子上脏衣服。
就那样直盯着。
他幻想过无数次沈晾回家。他仿佛听见沈晾进门拖鞋声音,当他猛地冲到客厅时,只有扇冷冷关闭大门。
杨平飞和卢苏麒离开之后,旁辉个人瘸拐地回到房间。他在整齐床沿上坐下来,手指放在柔软被单上。他手上有道刀疤,皮肤还泛着红。
沈晾离开之后,这个房间直保持着原样。就连桌上笔,也都摆放在同个位置。床单和棉被里还残留着他味道,旁辉舍不得洗。如果可以,他想用真空袋将沈晾所有衣物都密封起来,让那上面气味永远都不散去。如果可以,他不想打扫这个房间,就让灰尘里皮屑停留在那里。
沈晾离开后第个星期,旁辉几乎无法睡着。
他像沈晾样个星期都没有入睡。
吴奇离开之前,还留下几段视频,沈晾却什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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