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辉整天都有些忐忑。沈晾没有睡午觉,他记得前天事,甚至午饭还要求和旁辉起去医院食堂。但是旁辉坚持让他留在病房里。
医生来复查时候认为沈晾精神状态很好,觉得看到记忆恢复希望,但是旁辉却知道,沈晾昨晚压根儿没有睡觉。
当晚熄灯前,旁辉严肃地对沈晾说:“好好睡吧,记忆总有天会恢复,别再做傻事。”
沈晾看他会儿,闭上眼睛。旁辉也不知心里是什滋味。他这整天做错事比平时多十倍,只要想起沈晾记得他之前说话,就感到心脏狂跳。
见沈晾闭眼,旁辉才去关灯。他躺着想没多久,克制自己思维不让其继续发散下去,闭上眼睛,但沈晾却睁开双眼。
不知道旁辉为什会爱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同样说出这句话。如果他再也不能记起来,这句没有被他记录在日记本上话,是不是同样也不回留下任何痕迹?
旁辉在天蒙蒙亮时候勉强入睡,睡两个小时。接着他起来照常给沈晾准备洗漱用具和早餐。但当他提着早餐回来时,拉开帘子,却发现沈晾已经睁着眼睛看着他。他脖子上颈托被放在边,沈晾说:“医生来过,可以拆。”
旁辉将那两瓣满是血迹颈托扔进垃圾桶,摸摸沈晾已经拆线脖子。他给沈晾擦干净脖子,问:“扭头有没有问题?颈椎痛吗?”
“有点硬。”沈晾微微动动说。旁辉帮他恢复会儿,接着给他洗漱,当要喂食时,沈晾伸出手说:“来吧。”
旁辉略微有些失落,他正要惯性般掏出沈晾日记本,却忽然发现个问题。他睁大眼睛瞪着沈晾,说:“你记忆恢复?”
沈晾没有说话。
旁辉仔细看看他,皱起眉,盯着他布满血丝眼睛说:“你没有睡觉?”
沈晾依旧没有回答。
旁辉喟叹道:“是不好,让你睡不着。”
沈晾端着碗吃早餐,依旧没有接口。他将日记本取过来,从头开始翻看,让旁辉又有些不笃定。记录每天都是大同小异,沈晾只记录切他认为需要记录东西,每天沈晾都是相同。沈晾只是翻看,像是看书般,最后他将日记本放下,双目呈现放空状态。旁辉直盯着他看,看到他双眼变得漆黑,心跳不觉想擂鼓样震动起来。他有些惊恐地看着沈晾,但沈晾只是维持这样状态几分钟。没过多久他就回过神来,面色平静地拿起床头书。他不需要旁辉读,但是他视力还不是太好,他需要很近才能看清字,看日记本时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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