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马上就到沼泽。出沼泽们应该快到。”
不会儿,他们便抵达那片沼泽池畔。沼泽形状就像画上燃烧鬼火,边是圆形,另头岸边则有三个深深凹陷,里头盛放着像水银般沉重水。不见丝波纹水面上满满倒映出古杉苍黑影子,遗漏斑驳缺口则照出小片蓝天。这里已听不见方才乐声。所有事物尽皆沉默,所有事物尽皆静止,森罗万象都沉入深深酣眠中。
两人不敢惊扰那片寂静,
听到广介话以后,千代往前望去,发现森林入口棵杉树底下,不知是谁忘牵走,拴着两匹毛色光亮驴子,正悠闲地嚼着地上草。
“们非得进这座森林不可吗?”
“噢,当然。不必担心,这两匹驴子会带们进去,并且保证们安全。”
于是,两人跨上看着就像玩具驴子,进入深不可测黑暗森林中。
森林中,树叶密密匝匝,几乎看不见天空,但林子里又并非漆黑团,周遭笼罩着黄昏时分淡淡微光,雾霭弥漫,还不到完全看不见路况程度。巨木树干像大伽蓝圆柱般,柱头与柱头之间,被拱形绿叶圆顶相连,脚下铺着厚厚、可媲美地毯杉树落叶,森林中情景让人想起某个知名大教堂,让人感受到更胜数倍神秘幽玄。
话虽如此,这条林间小路匀称与平衡,实在不是天然形成能企及。例如这片宽广森林全由杉树巨木构成,此外连棵其他种类树木或杂草都看不到,而且树木间隔应该也经过严密计算,但设计者又非常巧妙地隐去计算痕迹,步行其间感受设计者用心精巧;在树木间穿错幽径,曲线起伏不同寻常,似乎有种诡秘力量,让经过人无不陷入种难以言喻激动情绪中,点点接受凌驾于造物主之上作者创意。恐怕那些树叶圆顶让人赏心悦目匀称、落叶地毯舒适触感,都是经人为细心安排结果。
两匹驴子驮着主人,踩在厚厚落叶上点儿脚步声也没有,静静走过寂寥幽暗密林。没有野兽禽鸟鸣叫,整片森林沉浸在如死亡般幽寂中。不久,他们越来越进入密林深处,就在这个时候,仿佛要衬托那股寂寥似,从高不见顶处传来个令人误以为是风吹过树梢沉重声响,但实际上那声音类似管风琴声,带着玄秘曲调轰隆隆响起。
眼前两名卑微人类,在驴背上垂着头不发语。千代忽然抬起头,似乎就要张开唇,但终究个字也没说出口,又低下头。驴子则直专心地默默前行。
又走会儿,千代感觉到森林样貌似乎在慢慢改变。不知道从哪儿洒进来银光,使森林中原本暗沉落叶闪闪发光起来,放眼所及之处,巨大树干半个面被照得光亮耀眼。这些大圆柱半闪着银光,半还是漆黑,直延展到视野尽头,这景象委实美不胜收。
“要出森林吗?”千代恍若大梦初醒,哑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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