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想到这空前绝后邪恶企图,其中个重大原因,是菰田老家M县没有火葬习俗,菰田家这种上流阶级尤其避讳火葬,后事定是土葬。这事人见广介学生时期也曾听菰田亲口提起,印象十分深刻。另个原因是菰田死于癫痫发作,这进而唤起他另个记忆。
不知是幸或不幸,人见广介以前沉迷于哈特曼、布许、肯普纳等人创作死亡著作【6】,特别是对活人由于假死而被埋葬知识,有相当储备。他十分解癫痫引发死亡,假死概率不低,被活埋风险很高。许多读者都读过爱伦·坡短篇《过早埋葬》【7】,应该非常明白活人假死却被埋葬有多可怕。
“遭到活埋,这无疑是降临在人类极端不幸(圣巴托洛缪大屠杀【8】及其他历史上令人不寒而栗事件)里,最可怕种。而稍有知识见地人都知道这种事经常发生。区别生与死界线只有道模糊灰影。谁能界定生命终结于何时,死亡从何处开始?有些疾病会让生命外部运作完全休止,在这种情况下,休止状态不过是中止、不可解机制暂时性停止罢。可能在小段时间后(那可能是几个小时,几天或者几十天),人眼看不到力量发挥匪夷所思作用,仙女魔法棒随意挥,小齿轮、大齿轮又重新启动。”
通过他读过书籍上列举实例来看,癫痫毫无疑问是最容易导致假死疾病之。过去美国“防止活埋协会”【9】宣传书上就列举数十项容易引发假死疾病,其中显然包括癫痫在内。不知为何,这些事他总是记得清二楚。
他阅读过活埋案例数不胜数,阅读时那种异样感觉至今震撼着他灵魂。那种难以名状心情,所谓恐怖、战栗这些词语简直不足以形容其万分之。好比孕妇,活埋后在墓穴中复活,在片漆黑中分娩,抱着哭得声嘶力竭婴儿悲惨地死去(或许她曾试着让浑身是血婴儿含住自己无法分泌乳汁乳头)。这些故事深深地烙在他记忆中。
可是,他为什记得这清楚,癫痫也是种有假死风险疾病?人见广介完全没察觉到,但人心叵测,不能说他读到这些书籍时,潜意识里没联想到那个和他长得惟妙惟肖、甚至被称为双胞胎菰田——那个大富翁菰田,就有癫痫痼疾。人见广介天生就是个幻想家,平素脑海里天马行空总不绝迹,即使并未清楚意识到,也不会毫无察觉。
万真是如此,或许很多年前这个念头就已经在他心底深处悄悄播下种子,如今借由菰田之死萌芽。这点姑且不论,人见广介诡计世间少有,那个念头让他冷汗直冒、渗到全身每寸皮肤,那个念头原本只是天方夜谭或痴人说梦,经他耗费整夜时间,绞尽脑汁般思考,每个细节都被染上现实色彩,直到最后连他都认为这简直是个万无失、天经地义计划,只要下手必定成功。
“这简直太荒唐,就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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