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有段长久静默。
“好好活下去。”万锋忽
扬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你别看安安平时性子比较冷,整天副生人勿近模样,其实心可软,就像那种在冰箱里冻得梆硬梆硬果汁夹心软糖,你知道吧,外面虽然又冷又硬,但咬开之后夹心又软又甜,特别好吃。”说着说着忍不住咽口口水。
万锋不知道该怎回应,含含混混嗯声。
云飞扬继续往下唠:“你知道安安有个日行善行为准则吧?跟他就是因为这个认识。日行善呢,是安安妈妈,沈女士临终之前跟安安定下约定,说是希望他心怀豁达,不要去恨学着去爱。啧,也不怕告诉你,当初第次听说这事儿时候,就觉得沈女士也太那个点,万哥你懂吧,就是太圣母,安安从小受那多委屈,还要他豁达,谁能豁达起来啊。”
说到这里顿顿,然后叹口气。
“直到沈姥爷过世,才明白沈女士为什要跟安安定下这样约定。安安跟沈姥爷感情特别好,而且沈姥爷还是他最后位在世亲人,所以受到打击特别大,整个人情绪都很不稳定,因为小区里有个鳖孙子嘴巴不干净到处造谣说沈女士坏话,差点把人家给打死,是真会打死那种,双眼睛血红血红。”
直到今天回想起来,云飞扬还是心有余悸。
“再之后又发生另件事,沈姥爷头七那天,陪着安安在家,有人送盆花过来,说是京城位客户特别预定,虽然没留名字,但是顾先生不会跟安安玩儿匿名这套,剩下就只有那位顾夫人。头七送花,送点菊花啊白茶花啊白玫瑰啊什不好,那臭娘儿们竟然送盆鸿运当头!你说缺不缺德!这欺负个孩子,这是活活造孽指望自个儿断子绝孙呢!”
云飞扬气得直喘,恨恨往副驾驶座椅上锤拳,“这种事别说是安安,搁谁那都受不住,哪有这糟践人。安安就坐在沙发上,也不说也不动,盯着那盆花看整整天。等到天黑时候,正准备开灯,他忽然笑起来。万哥你能想象吗,笑得也不大声,就是那种很轻柔笑,妈’脊椎骨冷气窜汗毛都竖起来。这得恨到什程度,才能笑得出来啊。”
“从那刻起就明白,”云飞扬目光幽幽,“沈女士让安安不要去恨别人,而是努力找到能让自己去爱人,不是说信佛信傻,心怀众生只为其他人着想,更不是原谅当初顾夫人对她做切,而是对于沈女士来说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就是能让安安尽量轻松快乐活下去,纠葛也好仇恨也罢,这些都是上辈事情,她不希望安安余生都要背负如此沉重负担,更不希望仇恨蒙蔽安安感受其他美好能力。日行善,是突破自冰封,向外界释放善意途径,释放善意多,总能收获点快乐。”
这是个母亲,在临终前能给孩子最后份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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