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上课时般每组七八个人,今天因为有部分人感冒没来,有部分人来又被赶回去,人数少将近半,因此每组三至四个人不等。
沈十安和云飞扬照常站到张解剖台前,另外两个组员都是女生,个是沈十安同班同学,个是云飞扬,相互间打个招呼后就没怎说话。
那两人不说话主要是因为沈十安,稍微看上眼就面红耳赤满脸娇羞,哪好意思主动开口;沈十安是性格使然,在不算熟人面前习惯性冷漠,而向来话痨云飞扬则是因为只顾着盯那位大体老师,教授那句“自由选择解剖区域”还没说完,便个箭步冲过去,力排众敌抢占先机,从人潮中抱回来根连着脚小腿。
将小腿放在小组解剖台上,边摸边赞不绝口:“噢,瞧瞧这皮肤多有弹性,瞧瞧这血管多
,看来是不愿意因为感冒而耽误学习进程。
解剖课教室位于科研楼二楼最北边,任课老师是医科大位副教授,姓李,五十多岁年纪,头发花白戴副老花眼镜,教学态度极为严谨,并且醉心于人体研究,据说经常为争夺捐赠者遗体和学校里其他几位教授“大打出手”,最终大多于麻将桌上决胜负。
教授来得早,早早等在教室门口。见学生里有好几个眼睛通红弓着腰咳个不停,赶紧拦下来不让进:“嘿,站住!感冒全都回去,你知不知道你个喷嚏里带多少病毒和细菌?万对器具和标本造成污染怎办?都走都走,给你们放假,赶紧回去,什时候感冒好什时候再来上课。”
原本打算带病上课学生无可奈何,只能转身往回走。
解剖教室很大,整齐摆放着张张银白色金属解剖台,四周架子上和玻璃柜里全是人体标本,有手有脚还有各种内脏器官,用福尔马林浸泡在大大小小透明容器里,被明亮到有些刺目灯光照,反射出冷冷白光。
第次走进来人或许会有些害怕,但已经跟解剖室打过年多交道众人早就习以为常,云飞扬更是扫都没扫眼,直接将视线聚焦在正中央最大那张解剖台上:“卧槽!今天大体老师是新鲜!!”
临床医学院僧多粥少,用于解剖研究尸体简直比濒危物种还珍贵,根本供不应求,绝大多数学生都只能和不知道在福尔马林里浸泡多长时间尸体标本打交道,本科五年间甚至连新鲜尸体影子都见不到,就算有幸见到,拿到手也大多是被仔细研究过许多遍,连块完整皮肤都找不到。
而此时解剖台上尸体明显才过世没几天,连福尔马林都没泡过,从头到脚被完完整整分成数十块,除此之外连道解剖刀划痕都找不到。难怪教授今天亲自在门口堵人,不许任何有感冒迹象学生进来。
有学生忍不住欢呼起来:“教授万岁!教授赛高!!”
教授丝毫不为所动:“赶紧换上衣服戴上手套,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自动分成二十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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