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
言不发，似乎有些明白
为什
自己会和这个男人结婚。
周行朗怕冷，不想去庭院，又因为懒、腿麻，甚至不想站起，但路巡不会忽略些小动作，知道他是脚冷。
周行朗抬头看眼路巡，又低头看眼洗脚水，然后就瞥见他浴袍底下，露出
腿，黑色金属假肢——正是他觉得最酷、最喜欢那个。
“谢谢。”这回周行朗是真把笔放下，因为他意识到，只要他直工作下去，路巡就不会睡觉。
脚踩在温泉水里，身上寒气下便被驱散开，他从脚底感觉到暖和热。
几分钟后，水变凉，路巡拿着毛巾，弯腰把他脚捞起，放在腿上，用毛巾擦拭。周行朗窘迫地说：“
自己来。”
晚，路巡去泡会儿温泉，还在外面坐会儿，才进去催他睡觉。
周行朗不见疲惫，说等会儿。
他维持个姿势久，身体有些僵，停下笔抻个懒腰，路巡裹着浴袍走到他身后，帮他捏肩膀。
老是对着电脑工作，他肩颈早就出毛病，路巡都没用劲，都把他疼得不行，又疼又酸麻，他扭动着身体：“你轻点。”
路巡听得眼睛暗：“已经很轻，行朗，你已经坐八个小时没动，要出去泡个温泉吗？”
“别动。”
“噢……”脚被男人掌心包裹着，不知道是不是周行朗错觉，他感觉路巡手……有意无意地在揉捏，掌心很暖，动作温柔，有种说不出感觉，像是痒，又像是别。
周行朗忍不住挠下脖子，绷紧身体，抿着嘴唇注视着他给自己穿上厚袜子。
“好。”路巡黑眼睛里星光璀璨，“这下不会冷。”
周行朗两只穿着绒袜脚放在他腿上，感觉自己被当成孩子来照顾。
“外面很冷吧？”周行朗把腿放下去，这才感觉自己脚有多冷，而且很麻，站不起身，“起不来，不泡。”
“外面温度低，但是温泉可以驱寒。”
周行朗只需想象，便是个哆嗦，脚趾都冷得蜷缩起来，只好又盘起来。察觉到路巡似乎是准备要抱自己，忙抬起手道：“你不用管，你快去休息，还没弄完。”
他画很多，还需要整理下。
路巡出去，周行朗以为他是去其他房间睡觉，结果十分钟后，路巡端盆冒着硫磺气热水回来，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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