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朗“啪”地下,把本子合上,沸腾着种把这手上玩意儿丢掉、把路巡也丢掉强烈念头。
“可是全都不记得。”潜意思是都不知道你在说什可以闭嘴,但没有很直白,只希望路巡可以get到他。
可路巡显然没有那样领悟力:“客厅有幅葛饰北斋雪山,”压低声音,几乎以耳语语调道,“惠姨睡得早,行朗,今晚可以帮你回
“这是……”
路巡似乎比他这个建筑师还专业,有名气他很快就能认出,没名气他也能告诉周行朗这是哪里,周行朗水彩画笔下,大多是些有趣建筑或风景,有里斯本街头咖啡厅和猫,北海道稻田和海,在过去十年,他似乎从未停止过记录风景和灵感。
路巡无所不知,搞得他心越来越沉:“都是……们起去啊?”
路巡说是:“们还没结婚时候,就起去西藏朝圣,你高反很厉害,就只好全程照顾你。”
周行朗听得有点臊,怕牵扯出更多往事,便快速往后翻。
“没说你吃小鱼干,手给,给你擦油。”路巡眼里带笑。
周行朗脸红,嘴里仍是死不承认:“没吃!”
路巡把手指伸到他鼻尖下:“这叫没吃?”
周行朗嗅到泡椒小鱼干味道,这才想起刚才路巡牵自己手,百口莫辩下,他伸手抢走张湿巾:“自己擦。”
怕裤袋里压着半包小鱼干漏油,周行朗还是硬着头皮把零食拿出来丢掉,路巡看见,但什也没说。
因为下着瓢泼大雨,又是下班高峰期,今日比往常更堵,车流如织。
忽地,周行朗在速写本上翻到页人像,半身像,用炭笔画,白纸上还有些手指印,画上男人脸上挂着大大笑容,眼睛弯着,眼睛里有温暖光,耳垂擦出白色高光,代表他戴耳钉,脖子上还挂串珠子。
落款是四年前秋季。
他很快认出——这画是路巡,正欲翻过,路巡却下瞥见,手伸过来阻止他翻页。
“那时候们还没恋爱。”路巡把拇指放在那页灰灰指印上,有些怀念地道,“你给画很多副肖像,然后就意识到,你喜欢,巧是也喜欢你。”他看着脸“哔狗”周行朗,恬不知耻地道:“那天晚上们就在雪山下做次,你很享受。”
雨点拍打在车窗上,周行朗翻开自己速写本,本子比普通书本要小些,很厚。他翻开第页,是副水彩画,画是景观和建筑,落款日期是几年前,看建筑外形,应该是在欧洲某个国家。
办公室里还有许多这样小速写本,厚厚摞,他想解自己创作灵感,所以离开时候随意抽本。
周行朗页页地往后翻,里面不全是建筑,也有动物和植物。路巡就坐在旁边,会告诉他这是哪里哪里。
“这是阿尔比大剧院,们起去。”
“这是马德里bbva银行总部。”他指着某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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