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妻子尸体切成五块。仔细听好哦,身体大块,两只手,两条腿,加起来总共五块……虽然可惜,但没办法……她腿丰腴雪白。
“……你们没听到水声吗?”男人稍微压低嗓门说,他脖子往前伸,眼珠滴溜乱转,好似要揭开个天大秘密。
“整整三七二十天,家水龙头哗啦啦昼夜不停他流水。把切成五块尸体,放进容量为四斗缸中慢慢冷却。这个啊,各位,”说到这里,他音量压低到几不可闻,“就是秘诀哦,这是秘诀。可以让尸身不腐……变成所谓尸蜡(3)。”
“尸蜡”,记得某本医书介绍过“尸蜡”,此时,连同充满霉味插图,同浮现在脑海中。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想说什?某种难以言喻恐惧绵绵密密弥漫开来,心顷刻间轻飘如个气球。
“……妻子如白玉凝脂般胴体与手脚,变成可爱蜡雕工艺品。”
,”他边说着,边像歌舞伎演员般摇头晃脑,“连生意都无心打理。每晚都在床上拜托妻子,双手合十地恳求她。”又是阵笑声,“拜托你发誓,请你发誓永远不会爱上其他男人……可是,那女人说什也不肯答应请求。她像风尘女子般以风情万种媚态,用尽各种手段次又次地敷衍。可是,偏偏她那狐媚手段,不知多令着迷……”
有人高喊:“哟,哟,好恩爱啊!”接着又是阵笑声。
“各位,”男人对这些嘲弄置之不理,继续往下说,“各位,你们如果站在立场会怎做呢,你们说能不杀她吗?
“……那女人很适合遮耳发型(1)。她自己就能梳得漂漂亮亮……当时她就坐在梳妆台前,头发刚扎起。她妆扮娇美脸转向,红唇嫣然笑。”
男人说到这里耸下肩做出夸张动作,而后皱起浓眉,表情转而凄厉,双唇诡异地扭曲。
“哈哈哈,你又在卖弄。从昨天起。你不知已经重复多少遍?”某人突然无礼地大吼。
“喂,各位!”男人语调忽而高起来,“都已快说破嘴,你们还不明白吗?你们定以为老婆是离家出走吧!可是,你们听好,那女人是被杀死。怎样,吓到吧?哇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下瞬间
“……心想,现在正是时候,要把这美丽倩影永远留在身边只能趁现在。
“把事先准备好尖锥,用力朝那女人美丽光滑脖颈戳下去。她笑靥还来不及消失,绽放笑意双唇露出形状优美犬齿……她就这死。”
此时,热闹宣传乐队正巧经过,喇叭声震天巨响。“此地离乡数百里(2),遥远满洲……”孩子们天真地跟着节奏高唱着鱼贯走过。
“各位,那正是在宣传罪行。真柄太郎是杀人凶手!杀人凶手!他们正到处宣传。”
笑声再次响起。唯有乐队鼓声仿佛要替男人演说伴奏般,久久不散地萦绕在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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