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想象。相比之下,那些让他头疼数学题目都成小儿科。如同先前提到,光使想法演变成具体可操作步骤,就耗费他将近半年时间。
毫无疑问,真正难题是如何免除刑责,而伦理上障碍,亦即良心苛责对他是微不足道。他总认为,像拿破仑那般大举杀人行为并非犯罪,而是种对生命礼赞;同样地,为培养个才华横溢青年,就算得牺牲这个已经有只脚跨进棺材老寡妇,也是合情合理事。
老寡妇几乎天天窝在和式客厅里。难得出门次,也会妥善交代随她从乡下来忠实女佣看家,以至于无论蕗屋如何处心积虑试图找出空当,老寡妇那边都不露任何破绽。最初,蕗屋曾经有个现在看来非常草率想法,能否趁老寡妇与斋藤都不在时候,设计骗出女佣,而后实行他邪恶计划,但他立刻发现那是极度欠缺思虑做法。通盘考量后,他认为即使只有极短暂空当,旦被得知在这段时间只有他个人在屋里话,就有点儿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意味。于是,他费整整个月时间,不断在脑中构思,推翻,再构思,再推翻。之后,他又想过让斋藤与女佣误以为遭窃——在女佣独处时悄然潜入,趁其不备偷走巨款——夜半趁老寡妇入睡后作案等种种计划,不过不管哪个计划,都有留下线索风险。
看来,不管使用哪种方法,只有将老太婆杀才有成功机会。老寡妇所藏金额到底有多少他并不知道。但种种迹象表明,那绝非值得冒着杀人风险巨额。为不过尔尔钱财而杀害无辜,未免太残酷。然而,即使在般人看来算不上巨款数额,对于穷困蕗屋而言,都能派上大用场。除此之外,在他逻辑里,重点显然不在于金额多寡,而是怎样设法使自己犯下罪不被发现,纵使必须为此付出极大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杀人风险性乍看之下比单纯窃盗高出数倍,但这仅是种错觉罢。没错,若以犯罪惩罚为前提,杀人毫无疑问是所有犯罪中罪行最严重;可是若不计惩罚轻重,单以被发现作为衡量标准,视情况而言(例如蕗屋情况),反而是窃盗更具风险。反之,只要将目击者杀,虽说行为冷血,却无须担心罪行曝光。自古以来,恶名昭彰坏人总是目无王法地杀掉个又个,这些人之所以不容易被逮到,不正是多亏其大胆杀人行为吗?
那,杀老寡妇,是否就能确实避开风险?关于这个问题,蕗屋考虑好几个月。至于在这漫长几个月里,想法是如何孕育、构思、成形,随着故事不断往前推进读者终将解,故在此先行略过。总之,他仰仗天分极高头脑,进行极细致入微分析综合,总算策划出个常人不能及、毫无破绽、绝对万无失计划。
接下来只需耐心等候时机来临即可。岂料,时机意外地很快就到来。某日,斋籐前往学校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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