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好几秒,薛宥卡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摔疼,被人抱住——身下是个肉垫,能清晰感受到程誉身体传来温热感。
“喂。”
“你们家门开着,里面没人,不怕小偷?”程誉招呼他,“小孩儿,下来。”
薛宥卡揉揉眼睛:“没人会偷东西。”
“你说给做向导,不会忘吧。”
“那你想去哪里?带你去看瀑布?”
“这儿还有瀑布?”
“爱”这个字,是羞于启齿,但薛宥卡偶尔会说出口。因为他知道父母爱他,同时他想法也很简单,认为成年人也会被爱所绊住,无论有什矛盾,都会因为这个平凡而伟大字眼烟消云散——
虎皮知道他回来,跑来找他去电动游戏厅,薛宥卡心里虽然很想去,但还是拒绝。
“下午还有点事,约朋友。”
“你约哪个朋友,同学吗?那可以起去啊!”
薛宥卡想想,觉得程誉百分之百不会喜欢虎皮。
亮熄火,掏出钱包,给薛宥卡两百块:“给你妈妈买礼物,把存钱罐都掏空吧?”
薛宥卡本来不想要,突然想起他们昨晚吵架事。
他伸手接钱。
“爸爸,这笔钱帮你保管,以后再还给你。”
薛天亮像叹息那样轻笑声:“乖孩子。”
“有啊!”说着,他顺着绳梯爬下来,没成想,梯子上木材突然断裂,他脚踩空,薛宥卡甚至来不及反应,就从人高绳梯上摔下去,瞬间天旋地转。
正好朝着程誉站位置摔,程誉本想躲开,但这瞬间工夫,根本来不及思考,便伸手抱下。
程誉从后面抱住他腰,但这从天而降重力太沉,程誉后退步,倒在地上。
程誉躺在青草地上,头顶是被风吹动无花果树树叶,以及片没有污染蓝天白云,鼻尖是薛宥卡短发,带着皂香温暖皮肤,心脏不受控制地咚咚跳。
感觉非常陌生。
“是你不认识,他让不要叫别人。”
虎皮走时候有点不高兴,薛宥卡看他这样,心里也难受,大概是薛天亮和何小由事影响他心情,整天都提不起劲。
下午,他把装着萤火虫玻璃瓶埋在无花果树底下,给它们堆个坟墓,然后个人躺在树屋里听歌发呆。
这个年纪孩子,对外界感知最为敏锐,大人都当他们是小孩,其实不知道小孩儿心里什都清楚,薛宥卡就那睡着,是被人叫醒。
他从树屋爬出去,看见下面站着人居然是程誉,非常意外:“你怎来?”
“你不要买彩票。”薛宥卡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外面赌钱,也没有提这个事,他凑过去抱住薛天亮,“你也不要惹妈妈生气。”
薛天亮鼻子酸,揉揉他头发:“嗯,爸爸答应你。”
下车后,薛宥卡隔着车窗玻璃,突然喊声爸爸。
薛天亮看着他在玻璃上亲口,听见儿子声音说:“爸爸爱你。”
然后薛宥卡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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