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誉嗤笑。
薛宥卡直接打开书包：“哥哥，
欠你多少钱？”
“你有多少。”程誉知道小孩子攒点钱不容易，就没想让他还钱。
“这儿
共七十二块三毛。”薛宥卡攥着把零钱
“是来还钱
！”
“知道，等会儿来找你。”程誉看
眼时间，捏捏鼻梁，“四点，等着。”
“来门口接你！”
程誉点下头，接着马上把窗户关上。
薛宥卡回家，下午四点，他调闹铃响，便带着钱出去。很快，就在小路尽头看见戴着墨镜程誉。
“哎，你家是没交电话费吗？你这样打电话？”
“你说什
！”
“说——”程誉把窗户开得大点，风下灌入，白色窗帘扬起，“你好吗？”
薛宥卡没听清楚，沿着河边石块下水：“是来还钱！”
他身上背着书包，包里装着存钱罐里拿出来零钱，还有前几天从爸爸那里拿零用钱，总共有六七十。
还是算吧。
估计程誉自己都忘这件事，也不知道他叫自己打电话做什。
正当他也打算忘掉此事时，忽地又想起来，自己是不是没有还钱？
——那天晚上他在医院打针，是程誉他姥爷储伯伯帮忙垫付。
薛宥卡不喜欢欠着别人钱，而且这都好几天，当然要去还钱。他没有绕远路，而是走到河边，站在程誉家河对岸，隔着十几米喊程誉名字。
“妈……这是不是太多。”
“这怎多？没给你报补课班，你不晓得自己努力？非得像跟你爸样，以后上专科读技校？”
薛宥卡只能默默地闭嘴。
何小由重点盯他语数外，三科都给他留作业，比上学还苦。
她出去，薛宥卡就把笔放下，把练习册翻过去。
薛宥卡跑过去接他。
“剪头发？”
“昨天爸带去剪。”
“剪完更像男。”程誉近距离地瞧他，除白，还真看不出多少女孩子特质。
“本来就是男生。”
程誉看着他脱鞋，踩进流动河水里，忽地，想起这小姑娘是生理期。
前两天还痛得趴他怀里抽搐。
“你站住！”程誉大声喊他。
这回薛宥卡听清楚，果断地站住，仰起头来望着他。
那扇窗户前有树，程誉那张没睡醒俊脸就从那些郁郁葱葱树木间隙透出：“你，回家去。”
喊好几声，是卫伯先听见，站在河边问他：“你找哥哥啊？他在楼上睡觉，伯伯帮你叫他。”
过五分钟，程誉推开窗户，顶着头乱发，眉头轻蹙，又是副不高兴臭脸。
“你喊干什？”
程誉站在上面往下看，发现他剪头发，剪头发，更像男孩。
“是你叫给你打电话！”薛宥卡喊道。
接着，他不经意在背面看见串数字——糟糕！
好像忘给程誉打电话……
这串数字，是程誉留下电话号码。
要不要现在打个？
可是这都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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