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贵,在超市进口区看见过,二十块个呢!”没想到薛宥卡居然分他半。
听他这说,薛宥卡就舍不得吃,默默地把剩下半收起来:“这个不是买,交个新朋友,那个哥哥,人特别好。”
“给你买这贵零食吃啊?”虎皮黑着牙齿问。
“他家里还有很多……看他好像不爱吃,就给。对,虎皮,你爸爸最近要去磬州吗?”
虎皮他爸是卡车司机。
“米米!快下来。”奶奶在楼下喊。
“来来!”
“你叫米米?”程誉突然问。
“是小名。”薛宥卡收别人巧克力,喝别人饮料,还吃别人干脆面,露出个大大笑容,双眼弯弯,声音微糯,“谢谢哥哥,走,哥哥再见。”
程誉平静地说:“再见。”
薛宥卡问题多得要命,问十句,程誉大概有八句回答都是个字。
但薛宥卡点也不烦,要是直有干脆面吃,让他这辈子都面对这个不说话哥哥,他也耐得住。
很快,奶奶就在楼下喊:“米米,该回家!”
“好!”他不舍地看着桌上零食。
“想吃可以都拿回去。”
这抹稀罕笑容稍纵即逝,很快程誉恢复平常模样,应声:“嗯。”
薛宥卡班上也有个同学,特别内向,不爱搭理人,同班几年都没讲过句话,听说是自闭症。
薛宥卡嚼着干脆面,琥珀色眼睛骨碌碌地转啊转:“哥哥,你是不是自闭啊?”
如果是往常,程誉早该觉得烦。
今天却很奇怪地没有点烦躁,大概是因为空调正好吹在头顶,所以没产生这样情绪,甚至还耐心地回答他问题:“不是。”
“最近爸不跑那条线路,怎?”
“那就算……
但凡薛宥卡稍微分点注意力在他身上,会发现他眼睛里好像流露出丝笑意。
和奶奶起把陈茶带回家,虎皮叫他过去玩,两个人坐起看虎皮今天上午才从碟片店租来新动漫。
薛宥卡大方地分巧克力给他吃。
“你奶奶给你买吗?居然给你买这贵巧克力!”
“这个很贵吗?”薛宥卡不认识这个巧克力上英文牌子。
“不用,奶奶会说……”薛宥卡脸皮没有那厚,他站起来,“谢谢哥哥。”
程誉从桌上拿只巧克力给他:“揣着吧,你奶奶看不出来。”
薛宥卡有点不好意思,在收与不收之间挣扎足足秒。
“……谢谢。”
“不谢。”
“那你怎不爱说话,也不笑?”薛宥卡侧着头天真地看他,“是因为面瘫吗?”
“不是。”
他只是不喜欢向下兼容,也极少和女孩儿打交道。
学校里同龄人,程誉提不起劲来跟他们做朋友,按照医生说法,他是太自。
医生对他父母说:“自不定是坏事,也不能说是好事,像他这个年纪孩子,都会有这个阶段,再大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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