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个钻石心,闪闪发亮,多好看,而且还把国师给感动坏,韩运便愈发觉得这千万花得很值得。
他本意是让伏渊高兴,当然如果能讨个零花钱,就更好……他想法是很美好,不过没有直接管伏渊要钱,而是回到家后,翻出家里不要玩意儿,再拿给伏渊:
听太医说,小皇帝活不过十八岁,伏渊心生怜悯,正巧也无处可去,便留下来,多陪伴他几年。
小皇帝心思很单纯,又怕他怕得要死,怕他那些几乎都是真实可怖传闻,但表面又不得不装作点也不怕他,反而故意来亲近他。
此后,伏渊便常常留宿未央宫,也是他教导韩运成人。
结果没想到,不过几年工夫,就让他甘愿为韩运献出性命攸关心脏。
这献祭心脏,是为签订生命共享契约,伏渊不知真假,他并无记忆,根本无从得知这种签订生死契约方式从何而来,就那凭空从脑中冒出来。
伏渊侧头,眼睛黑沉沉不见光,嘴角却有抹笑,低语道:“陛下这颗心,臣会好好收着。”
韩运看着他笑,心里也很高兴:“玄著喜欢这个礼物吗?”
“小九给,都喜欢。”在伏渊心底,无声开出朵很细小小芽,在空悠悠胸腔山谷之中,无风摇曳。
他本没有七情六欲,天生只知嗜杀好斗。挖心后就更不具备这种能力——但面前人是他剂良方。
伏渊当年为救活韩运,付出非常大代价。
为此,他确付出不小代价,他本是凶兽,跟人类签这样契约后,即便恢复记忆也不能回到从前,还丧失七情六欲。同样,受契约影响,他也只能生生世世都留在人间,伴君左右。
因为这层关系,他很喜欢亲近韩运,同时也不敢过于亲近,伏渊怕自己本性被激发出来。
这些,韩运自然是不知道,他还年轻,此时正陷入苦楚初恋之中,不知道要怎追人。
这千万,还是上次他比赛赢得幅画卖钱。
韩运要用钱地方其实不多,但他旦用,必定是大开销,而且他自己还丝毫不会觉得肉疼,反而觉得,自己钱都花在实处,花在有用地方。
这代价让他灵力折损,变得虚弱,也让他违背本性,常常行善事赚功德……即便如此,到现在,他还在不断地付出,忍耐着千刀万剐般切肤之痛。
那时候伏渊还没有记忆,也没有那大妖力,他凭本性做事,把好端端国家搅得天翻地覆、四分五裂,最后扶持韩运做皇帝。因为韩运登基时说想做个好皇帝,伏渊才开始辅佐他治国。
此举是为偿恩。
但恩情固然大,不过自己助他登基当皇帝,又替他治理国家,这报恩应当足够吧?
可那时候伏渊,以为自己不过个刚刚化形普通狼妖,他从未接触过人间,但冥冥之中他似乎又懂得很多,些他从没接触过、本不该知道事,他全都知晓,俯瞰着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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