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无可救药完美主义者。
他扮演三十几年好儿子、好哥哥。
但他却而再、再而三为顾言形象尽失。
秦致远即使在砸东西时候,也表现得专注又平静,再加上屋子隔音效果良好,并没有在三更半夜里闹出太大动静。他把整个厨房弄得塌糊涂后,总算满意地停下手,走过去打开电视机。
直到顾言脸出现在屏幕上,秦致远情绪才彻底失控。
那头低低笑:“嗯,至少不及你眼睛好看。”
秦致远反而比他更激动:“但自从车祸之后,你就没有亲自下过厨,你手可能再也不能……”
顾言飞快地打断他话:“你听说这个消息后,心里是怎想?愧疚?感激?还是觉得梦想不能实现,定很可怜?如果是这些话,大可以省省。”
“顾言……”
“不如猜猜是怎想吧。”顾言仍是那样笑着,柔声道,“当时只有个念头,就是谢天谢地,爱这个人平安无事。”
他缓缓坐倒在那堆废墟中,手握着遥控器,让电视上顾言遍遍地说爱你。仿佛只要如此,时间就能停留在顾言最爱他那刻。
那时候还没发生车祸。
那时候还没揭露真相。
那时候……他还不曾打碎他爱情与梦想。
秦致远浑身震,下抓紧手中电话。
顾言爱得最深时候,把那样感情藏在心底,半点不给别人知晓。如今时过境迁,反而能坦率地说出口。
然后他就跟秦致远道晚安。
秦致远听着电话里嘟嘟忙音声,看见顾言房间里灯也跟着熄灭,无论怎样睁大眼睛,也只能看见片漆黑。他没有再拨顾言电话,只是坐在车里休息会儿,接着就回自己家。房子里冷冷清清,像酒店房间似,点人气也没有,重新装修过豪华厨房尤其显眼。
这还是出车祸前装好,秦致远曾经想象过顾言在里面做菜样子,他现在却什也不去想,仅是脱下西装,慢吞吞地挽起衬衫袖子,样样地把厨房里东西给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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