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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呢喃(5 / 11)

乱步接着叙述“他话音里带着缕惨淡哀调”,这语调与三岛由纪夫《假面告白》中段实在太神似。主角被年轻小姐包围,看到撩起裙子底下露出白皙大腿,却丝毫不为所动,于是告诉自己:

……你不是人。你是不得与人相来往之身。你是非人某种奇妙悲哀生物。

以这段告白为媒介,非人“人外”与被流放“人外”完全重叠。因为乱步与三岛都丝毫不隐晦根深蒂固地盘踞在他们内心同性恋情节,而是俯下身静静地凝视,而后转化为美丽作品。

然后,落魄酒鬼被影男带到大众酒场,杯又杯地喝着烧酒,倏地拉开嗓门叫喊:

“各位,请听说。你们知道人外吗?在这儿就是个人外。拥有人外表,却不是人怪物啊……”

在幻想中活化视觉和听觉人,善于在文字码成妖异故事中恣意挥洒、安插邪恶却未能在昏暗现实中感受丝香味与色彩;渴望回到故乡,却被流放到他乡只能承受蚀骨寂寞煎熬。能否对这些产生共鸣,或许就是能否理解乱步关键。这也成反对内心盘踞着赤黑之耻纯粹作家被冠以“言论家”名号理由。

●《孤岛之鬼》与人外

“人外”这个词汇出处不详,不过除“非人”含意,对乱步而言,还有世界尽头、人类道德与爱情规则无法解释异次元世界之意。《孤岛之鬼》中,《来自异境信》节提到册写满细小铅笔字杂记本。在此引用其中段:

不幸(这是最近才学到文字)这件事,也渐渐明白认为不幸这两个字,只适合形容个人。遥远彼岸有另个世界,还有个叫日本地方,听说每个人都住在那儿,但自打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世界或日本。

写出这段古怪告白”,是个外貌骇人残废少女,生活中充斥着非般意义残疾者,但这个设定也深刻反映出乱步悲哀。

这名男子曾是陆军大尉,十二岁女儿正当卖花女。这样人物设定之所以给人种奇妙真实感,也是因为时间设定在昭和三十年吧。男子这表层烦恼,因影男活跃得到救赎。而这个插曲虽然近似开场暧身,但由于写手是乱步,却异样地沁入肺腑,投下阴霾,却不到无可救药地步。何况《影男》不同于同时间段创作《化人幻戏》,是篇充满欢乐犯罪小说,其中还有这样节:

恋人中,甚至包括名十

浮世为梦

夜梦方为真实

乱步喜欢在签名厚纸板上写下这样字句,也是这个缘故,身处名为地球流放之地,乱步只能茫然注视着名为人类众多残疾者吧。

“非人”意义“人外”,出现在昭和三十年起在《趣味俱乐部》上连载《影男》开头。个与故事主线完全无关落魄酒鬼被丢出酒场,影男搀起他。

“别管可是人外,所谓人外,就不是人啊。你是不可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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