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桀微微颔首,将手指抬抬:“上卿不必多礼。”随后叹口气,“不是说本座皇妹魇璃到?怎不见人?”
魇璃心头冷笑,心知这魇桀是有意要摆摆皇兄架子,挽回刚才被剥下面子,于是上前循礼盈盈下拜,口里道:“魇璃拜见二皇兄与璐皇叔,别千载,见二位风采依旧,魇璃心中喜不自胜。”
魇桀转眼看看魇璃,懒懒言道:“原来皇妹在此,为兄怠于军务,几乎忘皇妹乃是天族凡裔,故而没能下子认出来,倒是
今对上这魇璃帝女,恐怕是棋逢对手。
魇璃促马缓缓行至主帐外,才翻身下马,那被她挑散发髻将领早已躬身上前,面带惶恐之色拉开主帐帷幕,恭送魇璃与鹰隼入内。
那主帐极大,方圆十丈,高六丈,顶上悬着圈明光耀眼琉璃灯。
营帐中间是个巨大沙盘,罗列皆是六部戮原地势据点。远处道高约丈屏风将主帐格成两个区域,屏风前安置着高出数阶主帅席位,阶下两边还罗列着几张椅子,最靠近主帅交椅椅子上坐着个头顶银白色双角,长须美髯面容清瘦老者。
而主帅交椅上偌大张雪白狮子皮由椅背直铺到几步阶梯之下地上,这把象征着南川大营最高权威交椅上坐着个身穿雪甲,头顶紫金角,冠插长翎,与她年纪相若俊美少年,眉梢眼角颇有些飞扬骄傲颜色。
魇璃立在那里微微端详,心想千年不见,这魇桀原来长成这个模样,半点儿时影子也不见,虽说与暝哥哥母所出,却不怎相像。那眉眼倒是有几分熟识,只是时半会儿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而阶下那老者却是被封为璐王皇叔寐璐无疑,只是千年前要年轻许多。
就在魇璃打量璐王与魇桀之时,璐王与魇桀也在打量魇璃。
魇桀幼时吃过魇璃大亏,素来无兄妹情谊,而今知道她回来,且是与大皇兄为伍,自然是容她不下,所以之前故意摆下阵势想给魇璃个下马威,不想却见派去将领狼狈不堪地立在外面,自是吃惊。再将目光落在魇璃身上,见她身戎装,目光清冷,脸上尽是气定神闲之态,全无半点谦恭之色,寻思着千年不见,此女虽稚气尽去,出落得亭亭玉立,但骨子里那股子对他这紫金帝嗣轻慢却有增无减,不免脸色阴沉。
璐王之前见得三处绽放于不同方向焰火,便知是有人在互通消息,是以当有快马回报是帝女魇璃驾临之时,便在疑心是北冥大营战事有变。有这个顾虑,便不太赞成魇桀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奈何魇桀性情刚愎自用,且戈阵已然摆下,也有心看看这魇璃是何等人物,不想却成这个结果,见那倒霉将领灰头土面地杵在帐外,难免觉得魇桀此举有几分自取其辱味道。而长幼有序,魇璃不尊上命,可见是来者不善。
鹰隼如何不知此时气氛诡异,于是上前步躬身向魇桀与璐王行礼:“微臣鹰隼拜见二殿下与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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