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翔见得此景,心想梦川大皇子果然名不虚传,难怪连那不可世时羁也会折在他手上。而今看来
魇暝气得浑身发抖,乾指斥道:“也罢,而今战事告急,本座且不与你般见识,他日班师回朝,父皇面前,本座自然要为屈死将士讨个公道!本座既回,你也该将北冥大营兵符交还。”
魇桀冷笑声,从怀里摸出枚四寸长青铜鱼符来递到魇暝眼前晃晃:“兵符在此,皇弟也乐于交还皇兄,省得再生误会。”魇暝取回兵符,冷眼白魇桀眼,牙缝里蹦出个“滚”字。
魇桀打个哈哈,转身离开主帅大帐。他已然遂心愿,心想便是魇暝回来,也势必无法挽回如此低落士气,无谓再做纠缠。此处乃是北冥大营,十万军士皆是他人,若是激怒魇暝火拼起来,反而自己会吃亏。此时理当退出,等南川大营重兵到再作打算。
魇桀离大帐,却见帐后魇暝几名亲随正守着只精钢兽笼,只是幕围低垂,寒气森森,也不知道其中关什猛兽。魇桀暗自留心,就在左近看看,见那些个亲兵看得严实也就离开去,寻思皇叔暂领南川大营兵马应有三日行程才到,于是跨上坐骑金毛犼奔梦川方向而去。
魇暝看着魇桀离去,脸上表情稍稍缓和,刚才故意摆出那副架势就想趁魇桀心慌意乱之际收回兵符,以免与他再做纠缠贻误战机。这蛮乌城下至天柱之间皆是马平川,又属风郡属地,而今即将入夜,倘若风郡趁夜偷营,只怕在这毫无屏障之地北冥大营会再受损失。而今取回兵符,就得趁夜将大军调离此地,免得再受损失。
魇暝打定主意,火速换上平日军中穿戴,而后下令换下“桀”字旗,重立北冥大旗。将士见得主帅回营,先前哀伤颓靡消散不少。
魇暝身边亲随将领也各自回归本职,就大帐之中听凭魇暝调遣。
随后大军自后开始拔营,唯独是阵前营帐皆弃在原地不动,以免被风郡看出端倪。先是虎贲营残余战车押送投石车、冲城车等行动迟缓队伍先行撤离,继而是前军先锋营掩护后军工兵紧随,步兵、骑兵、弓箭手等中军呈连续方阵押后,数万大军趁着夜色悄悄起行。唯独是魇暝亲率六千银甲重骑并三千弓箭轻骑留守殿后,且命骑兵们策马在营内来回奔走,尽可能闹出大动静来。
蛮乌城上时翔首战告捷本有乘夜偷营之意,不料却见得梦川阵营帅旗易帜,心想行军打仗哪里会如此儿戏,自是不免泛起嘀咕。再加上见营帐之中灯火通明,而阵营之内也随处可见篝火闪现,人影幢幢,看上去似乎比之战前还要士气高涨。
尤其是见得帅旗之下督军魇暝,就连时翔也不由地暗自惊叹。只见魇暝跨骑头浑身莹白麒麟神兽,头顶三叉赤金冠猩红长翎,身披锁子银甲,足蹬流云鹰爪靴,银白色披风在夜色之中尤为瞩目,虽然没传说中那对银光夺目双岐灵角,但眼望去尽是王者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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