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璃气犹未平,沉声言道:“这畜生皮糙肉厚嘴又贱,脸皮厚过城墙拐,想他死都难,怎会如此不济……”
却说沅萝被人群挤开之后,转眼看看隐于暮色之中藤州大地,胸中百味交杂难以言喻,冰峰之上雪风带来阵寒凉,她抱定手臂搓搓,只觉得自己存在全是多余,即便是这七百年来相依为命魇璃,突然之间也变得那遥远,似乎再难触碰。这苍茫
她开口说话自是欣喜若狂:“你怎样?可还觉得头晕目眩?”言语之间早从怀中摸出疗伤养血药丸来送到她唇边,“先把药吃,好好歇息晚。”
魇璃听话地服下药丸,转眼看看周围将领,有气无力地言道:“没事,明天行程也不简单,大家都各自歇息去吧。”众人依言散去,各司其职。
鹰隼将魇璃扶正靠在块冰岩之上,手轻轻搭住她脉门仔细检查,发现她脉搏开始渐渐有力起来,方才放下心来,抬眼见魇璃双妙目盯着自己不放,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忙收回眼神。耳边却听得魇璃低声言道:“上卿,你不是受命保护大皇兄吗?而今似乎有渎职之嫌啊。”言毕精致面容之上露出几分揶揄之色。
鹰隼干咳声,极力从这微妙气氛之中抽离,早将眼转开去低声言道:“微臣……微臣乃是受大殿下所托照看帝女……何况大殿下此刻剧毒已去,理应无恙……微臣……”话到此处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自圆其说,仓皇之间眼光再次落在魇璃脸上,见魇璃满眼尽是得意笑意,张明艳面孔在夕阳亮彩下显得异常惊艳,教他眼光再也移不开去。
接下来这张美丽面孔忽然凑上来,两片轻柔嘴唇轻轻地在他面颊上碰碰,而后听到她在他耳边喃喃言道:“知道……你心里有。”
虽只是喃喃低语,但在鹰隼听来却如黄钟大吕般响彻心间,时间胸膛发热,面红耳赤,只是呆呆地杵在那里,看着始作俑者退回原来位置,只是满脸若无其事神情,似乎害得他心神大乱言语举动通通不是她所为,而只是他幻觉般。
众将领都忙着自己事,自然没看到这段,唯独是远处被绑得像粽子样扔地上时羁哈哈大笑:“你这个女人简直是坏透!”虽是在笑,但两眼微眯,尽是挑衅之色。
魇璃见他这等神情,没来由地心生火气,也不管是否还是头晕目眩,早扶着冰岩站起身来走到时羁身边,抬手巴掌甩在时羁脸上!不知是魇璃失血体弱,还是时羁皮糙肉厚,吃这巴掌他反倒越笑越大声,而后冲着鹰隼道:“这样悍马你是降不,趁早收拾心情该干吗干吗去……”话没说完就听得脑门上轰声,已然昏厥过
去,却是被魇璃恼怒之下脚踹在脑门上。
鹰隼忙上来扶开魇璃,弯腰监视时羁情况,见只是昏厥也松口气:“帝女何必为这厮动气?若是时没轻重将他打死,帝女所图之时岂不尽归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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