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璃笑笑:“委实是勉强不得,再喝滴,只怕就连站都站不稳,风郡美酒果然名不虚传。”而后扶额熏熏然道,“而今酒醉困乏,再无法陪国主畅饮,唯有先行退下。”
风郡国君见状,也不好强留,唯有扬手道:“帝女请自便。”
魇璃起身拜别风郡国君,又与使节夜亭山告别,随后在群宫娥簇拥下离开正德宝殿。
待到走下那长列台阶,回到广场上时,只见先前押解她前来金翎卫皆列队而立,围在那座辇车周围,静静等待她回归。而之前被牵到旁凶兽饕餮也不知去向,很明显是被时羁骑走。
看到此景,魇璃心头不好预感越发明晰,不敢再耽搁半分,眼见那些挽辇力士纷纷归位,也不废话,只是飞快地上辇
次交道,如何不知时羁心头盘算,于是开口笑道:“方才国主才言道使节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且先不提政事,先尽地主之谊。太子殿下未免着急点,如此置国主金言于何地呢?”
时羁憋口气,虽说明知魇璃是当众拿国君压自己,但在风郡群臣面前,总不能将国君话当耳边风,也只有干笑声:“本座不过是随口提,帝女未免也太过认真。”
魇璃笑道:“魇璃识浅,总是分不清何为诘问,何为玩笑。此后还得多跟太子殿下请教请教,方不至于失礼人前,如此就自罚杯吧。”说罢举杯饮而尽。
时羁怎会听不出魇璃弦外之音,番自贬之言实际却是在指桑骂槐。奈何那席话说得滴水不漏,倒叫他不好发作。于是暗自咬牙硬咽下那肚子气,举杯回敬杯,酒过三巡之后便以酒醉为由,躬身拜别国君,离席而去。行过魇璃座前,眼角余光扫过魇璃脸上,说不出阴冷。
魇璃不由自主地打个寒战,但很快,理智又在提醒她,就算那厮对她恨之入骨,这样形势下,也不可能对她有什实质性伤害。毕竟梦川手里还捏着那只风郡暂时不舍得舍弃棋子,只要他们投鼠忌器,她也自然是安全。虽是如此,目送时羁离开宝殿,心头却不免有些不安,面说服自己这厮先行退走,倒不是坏事;面又觉得心头七上八下,好像有什不好事情会发生。
这种直觉就好比条毒蛇在魇璃心头纠缠,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就越发明晰。眼前饮宴风郡群臣觥筹交错,大殿中央舞姬莺歌燕语,切交织热闹,都不及时羁离开前那个冰冷眼神慑人。以他那睚眦必报、唯独尊个性,怎可能就这算?
忽然间,个可怕念头浮现在她脑海里,时间,背心竟然全是冷汗,就连手里酒杯也砰地声落在案几之上!
原本热闹酒局忽然凝滞样,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着魇璃。
魇璃深深吸口气,躬身对高高在上风郡国君言道:“魇璃不胜酒力,失礼于国主,还望见谅。”
那国君哈哈大笑:“魇璃帝女到底是女儿之身,随意就好,不必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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