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沅萝心念动,随即会意,“又是你那位英明神武、丰神俊朗大皇兄魇暝吗?”她不止次听过魇璃说起过这个约定,每次看到魇璃流露出那样崇敬神情,总不由自主地浮起几分自怜自伤。她也曾是被诸位皇兄疼爱小妹,然而国破家亡之后,那些温暖都不复存在。
“是啊,暝哥哥。”魇璃嘴角露出几分微笑,“虽然非母所出,但手足情深。以往他答应事,从来没有做不到。”
沅萝淡淡笑,每每说起魇暝,魇璃就像个孩子。尽管在她看来,七百年前个约定兴许不能代表什。能被送到敌国为质子,也有被当做弃子觉悟。她是如此,魇璃也不例外。想到此处,沅萝眼神又黯淡下去。
留意到沅萝神情,魇璃轻轻握住沅萝手悄声道:“明天…
天,你会落得如同昔日囚居在那两所废院里人样下场,就不由得不寒而栗。”说到此处,她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魇璃叹口气,她能理解沅萝恐惧,虽然沅萝只比她大三百五十岁,但在这樊笼中受煎熬时间却足足千二百年之久。当恐惧成为种惯性时候,没有人能去指责随之共生软弱。她伸手拭去沅萝眼角泪痕,柔声道:“不会,总有天,们会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沅萝怔怔地看着魇璃近在咫尺面容,挤出丝苦笑:“你跟不样,像这样无是处无所有废人,希望早就是奢侈品。”
“你又何必妄自菲薄?”魇璃低声叹道。
沅萝神情黯然:“自己什状况自己清楚。自小就体弱多病,习不得藤州皇室中人修行法门,比之寻常天人尚且不如。原本被送来此处总算可为藤州做点事,谁料浩劫骤生,连藤州都灭亡,如何不是无是处无所有?”
魇璃摇摇头:“如果堂堂藤州帝裔是无是处,那呢?只知道你有东西,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她下意识地摸摸头顶,那
里除头缎子样柔滑发丝外,空无物。
沅萝如何不明白她介怀,只是伸出手去轻轻梳理魇璃披散发丝:“既是无法改变,你又何必如此自寻烦恼?”
“是自寻烦恼吧……那些已经注定东西。”魇璃淡淡笑,“你呢?又何尝不是?虽然咱们现在身陷虎口,命悬线,但只要他们还没对咱们下毒手,咱们就是安全。既然战战兢兢是天,轻轻松松也是天,为什不让自己好过点呢?”
沅萝沉默许久方才言道:“还是你豁达。可能在这个鬼地方待得太久,除惶恐不安,已经不知道如何自处……”
魇璃笑笑:“不是豁达,而是知道,如果不存着份希望,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等到离开这里那天。七百年前,在离开梦川边境时候,和他约好,他定会来接回家。所以,无论几百年也好,几千年也好,都会怀着希望等待下去,绝对不让自己沉沦于绝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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