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有其他妖魔鬼怪。那里没有修罗泽新妖王鼍刖定下不可相互倾轧金科玉律,无论是觅食果腹,还是寻求栖身之所,都和当初修罗泽样,是龙争虎斗,弱肉强食险恶之地。像她这样全无半点妖力妖怪,只怕是随随便便个不入流小妖,也可以轻易地取她性命。想来想去,媚十娘忽然想起个地方来,那便是自己出生之地——羁云滩。
那是处风清水冷广袤水域,平静地水面如同面巨大镜子,空中云朵倒映水中仿若静物,故而被称为羁云滩。她在那里出生,在那里长大,直到五百年前,她承载着族中长老期望离开羁云滩前去东海之滨修行,等待被选中飞升天界。可惜事与愿违。虽然到现在她还不太明白水灵霁悠为何会对自己深恶痛绝,但有这段恩怨在,想要再进天界,也是痴人说梦。飞升固然无望,更无面目再回家乡见族人,所以媚十娘才会移居修罗泽,恰巧遇上身居万妖之上妖王蛟戮,便傍上去寻求庇佑,才会为今日劫数种下祸根。老实说,若非已然走投无路,她也不会选择再回去故里。
时隔五百年,虽说羁云滩景色依旧,但也早已物是人非。媚十娘没脸面回去族人聚居之处,只是在羁云滩边上寻处不显眼洞穴,蛰伏其中暂时容身。小落最后留下法身虽时保住她不至于真元溃散,打回原形,但无法长时间维持她原本形貌。没过多久,媚十娘便发现身体开始萎缩变小,原本数丈长,水桶粗身子,而今却只得五尺左右,细如井绳,便如初得妖身时般。身在羁云滩,周围多是同类,只要小心谨慎,不误入其他蛇妖领地,也不至于发生同类相残惨事,但周围还有其他妖怪,想要安然无恙,也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成。尤其是看到水面上有巨大影子滑翔而过时候,媚十娘只会深藏洞穴之中,因为她知道,那是远处风崖上银雕。
银雕脉是风灵提桓主事兽道时近卫,而今提桓贵为三界之首,银雕脉自然无比兴旺鼎盛,就算过界来羁云滩觅食,也无人敢去追究。偏偏银雕脉最为喜好就是青蛙、蛇鼠之类,以前或许会忌讳玄蛇脉乃是水灵霁悠近卫有所收敛,但自从听说霁悠适逢天人五衰而身故,也就没顾忌。除羁云滩之中法力高深之辈,其余孱弱小妖,也不过是任人鱼肉饵食而已。
而羁云滩中并非只有玄蛇脉,还有千万年来都比邻而居金蟾脉。金蟾脉是昔日金灵师矿留在兽道之中近卫军,与玄蛇脉旗鼓相当,时有征战摩擦。以媚十娘今时今日状况,自然不敢去招惹羁云滩中金蟾脉,也只好在水边胡乱地寻些鱼虾果腹,苟延残喘之余,更少不得潜心修行。她深知重修妖力才是摆脱现今任人鱼肉现状唯途径。只是看看现状,再想想从前风光,少不得心中酸楚难当。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五百年过去。
媚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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