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姬神色凝重,缓缓放下帘子,对明颜说道:“看来咱们要去地方,远比设想更为凶险。”明颜微微动容:“何以见得?只不过是死个恶人跟班而已。”鱼姬摇头道:“你不见那些黑衣人对那木大娘心有畏惧,噤若寒蝉。区区个弱女子,何来如此震慑力
上,井然有序。这厢船头也放下闸板,不多时,连同鱼姬明颜在内五十余名绣女在木大娘行人威逼之下下船,个个神情惊恐无措。
龙涯心想幸好真绣女都不在此间,否则真有什异动,动起手来,也不至于投鼠忌器。抬眼见鱼姬也在打量那些黑衣蒙面人,也不知她心中有何打算。
鱼姬拉明颜隐在绣女中间,被拿刀黑衣人围在边,面假作惊恐嘤嘤悲泣,面偷眼观察周围,只见其余黑衣人在船与海滩间来回奔走,将船舱之中箱箱货物运上岸去,装载驴车之上,车装满,自有人驾车自原路而去,这般往复几次,自然将货物全部运走,海滩上还剩十辆驴车。
黑衣人阵喝斥,将绣女们纷纷赶上驴车。鱼姬明颜自是假意顺从,那木大娘仔细清点过人数,也就自己上辆驴车,扬声呼喊上路,那些黑衣人只是护住驴车,步行相随,行人浩浩荡荡而去,这片海滩又安静下来。
路上道路崎岖,驴车颠簸,夜色昏暗,全靠灯笼火把照明。
鱼姬偷偷揭开窗帘,只见车外随行黑衣蒙面人个个不言不语,火光摇曳过处,照见后面那辆驴车驾位上木大娘。
木大娘此刻却是神情木然,原本已然甚是愁苦眉眼犹如风干苦瓜般,鬓角几丝凌乱发丝在驴车摇晃中显得几分惨淡。忽然间,木大娘面露痛楚之色,手脚颤乱地在自己怀中摸索。翻出个纸包便面露欣喜之色,拆开却是小包紫色粉末。她眼中尽是急不可耐企盼,仰头,将粉末抖入口中,片刻之间,满脸痛楚已然烟消云散,人却如乏力般缓缓靠在旁边驾车那个黑衣蒙面人肩上,只见眼神迷乱,满脸红潮,大大小小汗珠密布,甚至汇成细流顺着脸庞蜿蜒,湿云鬓,滴落在脖颈之处。
那驾车黑衣人身躯发颤,想来甚是惊恐,却不敢动弹,只是勉力继续驾驭驴车。约莫过盏茶时间,木大娘方才如梦初醒般睁大眼睛,缓缓地舒口气,正要坐直身子,却见自己靠着那个黑衣人神情慌乱,蓦然恶向胆边生,伸手摘下头上长钗,用力地扎向那黑衣人咽喉!
事出突然,那黑衣人自是不防备,还未呼叫出声,便已然穿喉毙命!
此变生,众人皆是愕然,不过很快,旁早有另个黑衣人将尸身拖下驴车扔在路边,而后捡起赶驴长杆,坐在刚才毙命黑衣人位置上,继续驾驭驴车。而其他人也权当什事都未发生过般,继续赶路。木大娘在袖子上搽搽带血钗子,而后将钗子插回发髻之上,顺手拢龙耳际发丝,神情又恢复先前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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