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地又到晚膳时刻,众人齐集,便是那耶律不鲁也悻悻而来,但见额上两道黑痕,却是以女子妆容所用石黛描上,大概是他亲手描绘,因为不谙画眉之道,所以眉形粗糙,左上右下,说不出滑稽。众人见得这等模样,虽觉好笑,但个个也顾着耶律不鲁颜面,强自按捺。
龙涯低笑声,只是抬手对着鱼姬点点眉梢。鱼姬自是知道他在取笑那无眉耶律不鲁,想想昨夜之事,也不由得忍俊不已笑出声来。就连她怀里揣着那只猫儿,也跟着“咕咕咕”,甚是不甘寂寞。声音虽轻,但对那灰头土脸耶律不鲁而言,却甚是刺耳,想要去寻晦气,又忌讳龙涯功夫得,唯有重重地哼声,起身踢翻只凳子泄愤,头也不回地奔后院去。
萧肃本与那耶律不鲁有些嫌隙,也懒得去理会,只顾就着桌上酒水芸豆,等待小厮们上菜。老曾颇为伶俐,忙招呼小厮准备菜肴酒水,要亲自与耶律不鲁送去。萧肃自是记挂着自家妻房,也点几道菜肴要他道送去,随后还多说句:“适才夫人对言道,说昨夜虽上三只火盆,但外面风雪大作,寒气逼人,夜也未睡得踏实。今晚且再加上几个。”
那老曾点头哈腰地应道:“这里夜间确是非常冷,但房里火盆太多,只怕碳烟熏着夫人,不如小且开夫人楼下房间,备上十余只大火盆,烧旺炭火,这样隔着层楼板,也可保夫人房中温暖,又不必受那烟熏火燎。”
萧肃满意地点点头,心想此人倒是想得周到,于是自怀中摸出锭纹银赏与那老曾。老曾欢天喜地地拜领,口里自是千恩万谢。而后小厮们纷纷传菜入堂,只因此时外间风向朝东,逆风雪而行无不鬓角眉毛泛白,胸前肩头也积不少雪屑。所幸早有准备,应菜肴俱是以木盖封合,不走点热气,待到桌上揭去木盖,顿时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萧肃自斟自饮,也不理会其他人,便是旁卓国栋举杯相敬,也只是随意虚应,不假辞色。那卓国栋看在眼里,心想这般变着法儿讨好这萧肃,萧肃还是待自己甚是冷淡,比之那性情,bao躁耶律不鲁,却是更难亲近。此番和这两人道出使,便是想趁机笼络,为自己搏个富贵前程。而今看来,要求富贵升迁,还是在耶律不鲁方面下功夫比较划算。恰巧又有小厮将送予萧夫人和耶律不鲁食盒奉上,便起身拜别萧肃,亲自拎耶律不鲁食盒朝阁楼而去。
刚刚出门,忽而以手护头退回来:“怪哉,怪哉,这等风雪天怎生下起雨来?”而后自门廊竹架上摘只斗笠罩在头上,神色匆匆离去。
老曾闻言也到门外看,却不曾见得半点雨滴,依旧是漫天风雪,簌簌而下。过会儿,又有两个小厮挑着担子穿堂而过,却是些木炭火盆之类杂物,老曾对萧肃言语阵,便左手携给萧夫人食盒,押着两个小厮将木炭火盆朝阁楼而去。龙涯目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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