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上皮裘大麾盖在那女郎身上,沉声道:“姑娘且抱紧马脖,咱们得赶快找个地方避避!”说罢勉力辨明方向,拉马匹前行。
那马儿从来没有见过这等阵仗,吃惊吓就裹足不前。奈何龙涯手臂千钧之力,那畜生自也拗不过去,唯有亦步亦趋。大约走半个时辰样子,地上积雪早已没过小腿!龙涯心中暗叫不好,寻思再不找个安全所在,只怕要糟糕。忽而远远看到点灯光,于是赶紧拉马匹直奔而去,到近处却是处貌似寺庙庄园。
龙涯将马牵近门廊下避风之处,方才伸臂将那女郎扶下马背,再抬眼看那庄园,只见房屋半旧,门上匾额上书“鬼狼驿”,上面排辽文,下面稍小字体却是极为方正宋体小楷。名儿挺怪,只是见得门前破损石雕佛门灵兽,想来这所驿站本是由寺庙改建而成。庆幸是这里虽是辽国驿站,却也可留宿与人方便。龙涯心头宽,伸手去拍那门上铜环。只是拍许久也没人来应门,而门廊外风雪呼啸,遮天蔽日,甚是怕人!他暗中寻思,遇上这等鬼天气,只怕那班长居寒地辽人也少不得要吃些苦头,正在思索之间,果见那队人马东倒西歪而来,到近处,却发现人数少小半,想必已然折在那风雪之中!
马车自是不见,就连原本骑马三人,现在也只有先前见过为首两人还牵着马,那文生却抓着马鞍蹬,举步维艰地跟在后面。另匹马上还伏着个女人,身白色狐裘盖住全身头面,想必是那牵马
之人妻房。
这多人挤上前来,原本宽阔门廊顿时水泄不通,外有寒风呼啸好似怪兽狂吼,而进门廊辽人自不比得龙涯知礼叩门,少不得连踢带打喝骂连连。很快,门外吵闹惊动驿站里人,大门扎扎扎阵闷响,总算开半扇,众人早拥而入,把门后那个厅堂填得满满。
开门人身着杂色狗毛皮袄,面上缠着些灰色布条,只露出两只眼睛和鼻孔嘴唇,背心微驼。即使如此,倒不觉如何矮挫,想来伸直腰背,应与龙涯相去不远才是,只是肩膀颇窄,显得有些单薄。身后还跟着十来个打杂小厮,也不过十二三岁年纪。
龙涯转眼看看同进来那两个为首辽人,不由得暗叹声。只见那两人身形魁梧过人,比起他来还高出半个头。人只顾照顾妻房,另个却神情倨傲无礼,路呼呼喝喝,说是契丹语言。龙涯对契丹语虽是粗通,也听明白那人在向另人抱怨,说什要不是带着那婆娘误行程,也不会遇上这“半月愁”云云。而被埋怨之人却不理会,只是柔声安抚妻子,说竟是不甚地道汉语。尽管腔调古怪,神情语态倒甚是温柔。
龙涯见状心想,这鞑子对妻房倒是爱护有加,如此看来,莫非那身披白裘女子是宋人不成?想到这里自是多看两眼,转头却见与他同来女郎披着他皮裘大麾,只露出半张脸来,神情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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