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乱暗自庆幸没有酿成大祸,稍稍舒口气,转过身来,却见身后那个身材高大男子大约与自己同年,青色锦衣,头戴乌冠,足踏官靴,看其衣着打扮应该是四品以上武官。
而他怀中那人身形娇小,身着宽领胡服,面目姣好,惊魂未定,看似十六七岁少年,任谁都看得出是个妙龄女郎。
大唐民风开化,时有女子着胡服男装游历市井街头,众人习以为常,只是那女郎身上衣衫材料考究,料想也非寻常人家女儿。
那武官面露关切之色,言语温柔贴己,“表妹受惊,有在此,无人能伤你分毫。”
女郎不多时已回过神来,面对那武官嘘寒问暖似乎颇为尴尬,挣脱那武官怀抱,整整衣冠,“自无事,表哥不必担心。”
似锦。
却是适逢花朝节,众多仕女出游,长安街头更是花团锦簇,热闹非凡。
回纥马队自长安城南面明德门入,延绵十里之长。长安城中虽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如此豪华马队车队也非易见,尤其是回纥使节云乱所乘雪色骆驼,当真是众人见所未见,是以宽道两边围观者众。
旧地重游,云乱心中此起彼伏,胯下极品雪驼似乎也知主人心事,路慢行。
大唐民风开化,更何况适逢佳节,长安城民素有狂欢娱乐俗例。
云乱手牵白马走上前去,“都怪在下时疏忽,险些让姑娘遇险……”
女郎转过头来,正好和云乱四目相对,只瞬间,两人心头都浮起丝似曾相识感觉。
那青年武官见云乱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表妹,颇为不悦,伸手将女郎拉到身后,“表妹,咱们出来大半天,也该早些回去,免得娘亲惦念。”说罢劈手自云乱手中抢过缰绳,拉白马和女郎扬长而去。
女郎与那青年武官道离去,路频频回首,眼神却带几分疑惑。
云乱呆立原地半晌,心头也
云乱本就年少俊朗,此时身着锦袍,跨乘雪驼,施施然而来,早引得长安城中不少妙龄少女倾心爱慕,纷纷将手中花枝抛向云乱,时间漫天花雨,飘摇而下。
云乱素知长安民俗,坦然自若,偏偏胯下雪驼少见世面,受惊之下发足狂奔,没头没脑地撞向右面人群!
人群原本挨挤密集,哪里知道那身形庞大雪驼会直冲过来,人人惊呼发喊,四下逃窜!云乱心知出乱子,慌忙力挽缰绳,那雪驼吃痛,硬生生停住脚步!然而人群受惊,如决堤之水般没分寸!人群鼓噪中只听得马嘶连连,白马人立而起,马背上之人惊呼声倒摔下去,如此这般就算不被马匹踩中,只怕也难逃四散奔走人群踩踏!
说时迟那时快,个高大身影闪出来,将坠马之人拦腰抱住,方才免去这等惨事!
云乱原本已经翻身掠出,见已有人抢先救援,于是转身把抓住惊马缰绳。他本就擅骑术,知道如何安抚受惊马匹,拉拽之间,白马虽嘶叫连连,却也不再狂跳,原地踏两步就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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