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秀才本可以理直气壮斥责这擅自闯入自己家女子,然而这类小人在行诡秘事时通常是直不起腰身,此刻哪里有主人家底气?再加上那少女眼中光芒灼灼,目光犀利,更是不敢逼视,只是埋头转出去。
明颜放下手中瓦罐,“掌柜叫给妍姐姐送汤来,还特地吩咐要姐姐喝完,早点好起来。”
“烦劳二位。”崔绛妍淡淡笑,心中却是怅然。明颜看出她心事,心想那贱男人不知道习得什妖法,鬼遮眼似,偏偏让这女子看不清他真面目,如此被她蒙蔽只怕是后患无穷,正想如何点破,却听那人出院子也未离去,只是和几人在外面窃窃私语。猫听力本就远比人灵敏,更何况以她道行,三
子,言语之间开解于她,只是这心病由心而生,心结不开也是枉然。时常有人陪伴,崔绛妍原本凄苦心境也渐渐消淡些,有时候也可以看到那苍白脸上露出几分微笑。
这天,崔绛妍身感疲惫,将身靠在床头微寐,不知道过多久,隐约觉得屋里多个人,在窸窸窣窣翻什东西!
她惊之下,睁开眼睛,却见那负心人正在窗前翻那梳妆匣。那匣子虽不贵重,却是大哥幼时亲手所雕,而今骨肉分离生死不知,便是唯念想,难不成那不成气男人居然打这匣子念头?!
“你在找什?!”崔绛妍声音惊王秀才,半晌王秀才才讪笑着转过头来。
“没有…………在找梳子,你头发有些乱,想给你理理。”或许有些男人天生就有骗女人本事,尤其是对还爱他女人而言。尽管在旁人看来这是句蹩脚得有些过头谎话。
崔绛妍心中动,依稀记起恩爱正浓时梳发画眉良辰美景,心里早软下来,本要呵斥话再也骂不出口。
“娘子,以前都是不好……”王秀才试探性地握住崔绛妍冰凉手,柔声道,“现在好生后悔……只望娘子宽宏大量,给个补偿机会……”
“你……你当真如此?”对崔绛妍而言,切来得太突然,这些时日来种种,她不敢去相信她那薄情寡意丈夫会突然洗心革面,然而心却万分期盼真情回归。她要不多,不求丈夫闻达仕途,不求荣华富贵,她只要和自己丈夫起相濡以沫,白头到老,而今似乎离她而去幸福又回到身边。
“千真万确。”王秀才继续在他那可怜妻子面前兜售着誓言,“从今以后,定洗心革面,不再流连烟花之地,用心考取功名,善待娘子,迟些时候,再生几个孩子,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道是谁,如此作唱俱佳,不去扮戏文真是可惜。”明颜语调很尖锐,话音刚落,早揭开门帘走进来。对于只猫妖来说,走屋顶比走平路进大门要惬意许多,更何况是只脾气比较,bao躁猫,若非早应承别人不随便曝露妖性,早就上来将这无耻之人扯个粉碎,而今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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