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你说秀才娘子到底清不清楚那个贱男人所作所为?”明颜心中疑虑,总要问个清楚明白。
鱼姬抬头看看天,沉声道:“知夫莫若妻,倘若连枕边人背影都认不出,那还叫什夫妻?”
明颜心头火起,“那她怎可如此离去?要换成是,早就上去痛打负心人!哪能由着那*夫*妇风流快活?!”
鱼姬摇摇头,涩声道:“情之字,若是浅尝即止,自然可以随意取舍;若是情根深种,只怕是……唉,看来今晚又会变天……”王秀才……
王秀才……芳儿……芳儿……
看去,只见那鎏金阁门外对男女正相拥而入,勾肩搭背,神情甚是亲密,那男子儒生打扮,背影竟有几分眼熟!
“那不是王秀才吗?”三皮嗓门挺大,“那小娘是对面新到姑娘,好像叫芳儿……”
崔绛妍心头紧,好像被只无形手狠狠捏把,片刻之后摇头强笑道:“小二哥爱说笑,相公早就和书馆同窗去西郊赏梅,怎会……”
三皮手里不知道什时候已经在竹篮里捞个茶果,边朝嘴里塞边含混不清地嘀咕道:“三皮眼神可是出名准,那个明明是……”
“啪!”鱼姬面色沉,巴掌拍在柜台上,断喝声:“准什准?!谁准你动这些茶果?再不去干活就扣你工钱,扒你皮!”
三皮声音直在崔绛妍脑海里转来转去,就好像条可怖毒蛇在心里翻腾,带起股想要呕吐感觉,可偏偏什也吐不出来。
她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面色苍白,偶尔有认识街坊和她打招呼,也是置若罔闻。世间好像片死寂,又好像纷纷烦烦地喧嚣不已。
不知道过多久,她停住脚步,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回到故居宅子。这宅子是大哥当年升迁置下产业,在没出阁之前,她很幸福地生活在这里,虽然不见得如何富裕奢华,也可以说是无忧无虑。
待字闺中
三皮眼见形势不对,忙点头哈腰,正要退到厨房去,却见明颜脸幸灾乐祸神情倚在厨房门口,眼睛眯成两条细缝,闪过她身边时候听她低声说:“赌十个铜钱,掌柜还在惦记着你狐皮围脖。”此言出,只惊得三皮面色惨淡,埋头卖力抹着桌子,头也不抬。
明颜偷笑声,径自走到柜台边,鱼姬扬声道:“那家伙就会胡说八道,秀才娘子别往心里去,人有相似,看错也很正常……”
崔绛妍心中惶恐,半晌才回过神来,苦笑道:“掌柜说得是……家相公是读书人,怎会……怎会去那种地方……”言语之间,声音微颤……鱼姬与明颜目送崔绛妍离去,彼此对望眼。
“三皮没有看错,那王秀才好没心肝,亏得秀才娘子这般为他辛苦张罗,他却拿着老婆血汗钱去孝敬青楼女子!”明颜眉头微皱,对面青楼丝竹频传,此时却觉着分外刺耳。
鱼姬叹口气,“都说痴情女子负心汉,当真是点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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