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被子，元霄弯腰去找拖鞋，却
他躺在枕头上，侧头看见白问霖就坐在窗边
长沙发上，他穿着墨绿绸缎睡衣，头发微乱，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正在啃
颗鲜艳苹果。
——那是昨晚上，元霄送给白问霖，但白问霖说要留着明天再吃。
看见元霄醒
，他就停下来，把啃半苹果放在旁边。
元霄还没睡醒，瞧他会儿，和他对视几秒后，反应过来……这应该是阿尔。
阿尔把问霖苹果吃。
“这里？”
白问霖平静说：“这栋房子好几个世纪，住过很多伟人，不过他们都死。有还在这里病逝，
不放心你个人住个房间。”
元霄：“……”
留盏灯，元霄躺在意大利式古床上，望着熄灭华丽吊灯，在月光下流转着细碎光芒。
白问霖侧身对着他：“也有礼物给你。”
把脸侧过去：“脸颊吗？可这个习俗不是只针对情侣吗？”
“是啊……”白问霖垂下眼，没说什
。
进门，元霄发现与其说这栋别墅是住所、不如说是博物馆更为恰当，他是个半吊子艺术爱好者，认出来墙上挂着弗朗西斯科·海耶兹人物油画，拐角立着雕塑似乎也并非凡品，很像是安东尼奥·卡诺瓦作品。
元霄路吃惊地爬上楼梯，期间白问霖直没有说话。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好像氛围不太对。换睡衣坐在床上，白问霖帮他关窗户：“外面在降温，明天可能会下雪。”说完，他打算出去，别墅很大，房间很多，白问霖没有找理由跟他睡起。
元霄坐起身来。
阿尔没有动，只是那坐着、望着他，日光照着他深邃侧脸，他目光像是穿越光年，落在自己身上。
元霄觉得有些不对劲。
今天阿尔……看起来怎不太样？
元霄没细想，因为以前阿尔也经常这样，今天这样明天那样，他直理解为精神分裂缘故。
元霄扭头。
“圣诞老人明天早，会帮把礼物带给你。”
元霄就笑，白问霖抬手从他眉眼上走过，低声说：“睡吧。”
白问霖记得，元霄给自己讲过圣诞老人鲁道夫故事，不过元霄讲故事时候，把他当成阿尔。
翌晨，元霄醒来，看见丝织窗帘微微拉开，缝隙里，窗外飘着细雪。十二月米兰不常下雪，饶是下雪，也是这样细细碎碎。
他出去前，元霄叫住他，拿个鲜红苹果给他，苹果把上系着张小小白色贺卡。
“想给你买圣诞礼物，去看圈，似乎你什都有。”如果是以前白问霖，元霄会知道送什，可现在这个……元霄想不出来他会需要什。
白问霖低头看眼，他翻开小贺卡，上面写首拜伦诗，是他从前很喜欢。
元霄大概有些不好意思，垂着头也没说话。
“不是什都有，”白问霖忽然变主意，他俯身看着元霄，“晚上睡这里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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