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问霖手,还放在他脸上,捏捏他耳垂,哄着道:“小元霄,你会好起来,定会好,会直陪着你,直到你好起来。”
元霄本来很困,下被“小元霄”这个称呼给雷到,摩挲着他耳朵手指带着粗糙茧,似有电流下通到身体里来。元霄发个抖,别过头去:“别捏,好痒啊。”
白问霖就把手收回来。
元霄背着身说:“明天把曲子做出来,你听听,没问题就发过去。到时候添上你署名……”
“不用。”白问霖打断他。元霄噎下,也有些苦恼:“是啊,你名字名气太大,添上去以为唬人呢,而且还拉低你逼格。可是作曲是你,只不过做点后期工作……”
等下弄完这个部分就睡觉。”
白问霖不由分说把他耳机摘:“明天再弄,明天是周六。”
元霄仰着头去看他,灯光太亮,他不得不眯着眼。白问霖低着头,捏他鼻尖:“你眼睛都睁不开。”
元霄茫茫然地应声,还没反应过来,就下被抱起,抱到床上去。他在个多小时前,就已经洗漱完毕,洗漱完后继续工作,完全是强撑着口气。他刚失去工作,但他不能失去信念,更不能失去热爱。
元霄躺在床上,眼睛也闭上,天猫魔盒说句晚安。
“就写你名字好,赚到钱,你带坐火车,去你家乡看看……”他伸出手去,把元霄搂过来,“睡觉吧,很晚。”
元霄完全睁不开眼睛,闻到白问霖身上那似有若无烟草味,头脑越发沉重:“你为什要抱着睡,有点热……”说着说着,就没声,白问霖低头亲吻他头发。
他记得元霄失明后,跟他说过:“你能不能带回家次?”
白问霖以为他说香港,因为他自己是香港人,元霄妈妈也是香港人,骆董事长是青岛,所以这个家乡只能是这两个选项。
可是元宵却说不是:“不是坐船
白问霖就躺在他身旁,床头柜开着盏小台灯,灯光调到最暗,昏暗而温柔。元霄像是睡着般,白问霖伸手摸摸他脸,元霄就把眼睛睁开,漆黑双目中全是疲倦。
“弄醒你?”
“还没睡着。”元霄低声说:“问霖,你那部分改不。”
像是有灵魂样,怎修改都不对劲,元霄自然明白这种浑然天成感觉,就好像钢琴家们在弹奏大师作品,譬如贝多芬和莫扎特时,从来不敢乱加装饰音,更别说改编,因为改个音,就哪哪儿都不对,有些改得好,也不赖,但这定然是得益于优秀原谱,而且改编版总是比不上原谱。
他说:“耳朵成这样,根本没办法好好做音乐。”他半张脸深陷在雪白枕头里,脸上露出丝苦笑,“现在似乎能理解贝多芬晚年音乐,理解他愤怒和不甘,可是他听力衰弱时候,能够写出‘悲怆’来,但不行,连最基本都不可能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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