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把那段颤音弹
遍，因为太难，而且从没练过，对谱不熟悉所以错几次。接着，他又来两遍，嘴里很低地哼唱——这是他
小习惯，没人时候会哼得大声些，有人时则会闭嘴，但因为跟白问霖熟悉，不免控制不住。
这首变奏全曲不过分钟左右，
几遍过后，自
感觉好像没什
错误，他才轻声问
桌上煮着茶叶，元霄下楼给白问霖做杯热可可端上来，还有两块巧克力甜甜圈，是厨师烤。
“问霖，休息下吧，吃点东西？”
白问霖看向甜甜圈，眉头似乎不着痕迹地拧下，接着站起来把甜甜圈端开，放在旁边：“等会儿吃，哥哥，你来帮看看这段和弦。”
他翻开谱子，指着某段五线谱。
元霄凑过去看，居然是《哥德堡变奏曲》，这玩意儿他练过，命都去半条。巴赫丧心病狂地在低音线只有32个音基础上，坚持三十次精彩绝伦变奏。
钱罐空为止。
而且他能用整整个月时间，什也不干，只练左手技巧，只因为他觉得自己左手不如右手那灵巧，触键发声不够完美。
让元霄颇有些头疼，是白问霖乱加装饰音、做自以为是改编毛病。
他弹奏首练习曲，第遍绝对完整无误，像是已经练习过很多遍那样流畅准确，个错音也不会有，只是如果让他弹第二遍，就会大量“出错”。
或者说，他在第二遍，就不看谱，反而会肆意地加些装饰音，做出改编。元霄是个录音系学生，他其实很反感胡乱改编古典乐这件事，可这是白问霖未来风格养成重要环。他委婉地说：“是不是加有点多？”
元霄只看眼那段和弦，就有些头皮发麻，这是二十八变奏，主要针对颤音练习。
他有些不自信：“那……要……弹给你听吗？”
白问霖正有此意，让出琴凳，站在旁边。
元霄便把外套脱下，坐在琴凳三分位置，他先是拿起琴谱端详片刻，再扭头看白问霖。
白问霖已经比他高，少年没少锻炼，微微挽起袖子露出他结实小臂肌肉，此刻正低头注视着他。两人对视过后，元霄咳声，开始不靠谱“示范”。
白问霖就会适当地减少些炫技华彩，转而问他：“这样听起来，是不是更好？”
元霄点头，无论怎听，白问霖演奏都是流畅、清澄，犹如落在丝绒上珍珠。
他心说，你和书里李斯特有样毛病，幸好是知道未来，否则定不敢让你这放肆下去。
午饭后，两人继续学钢琴，元霄天最多只能弹三个多小时，再多就会对心脏有负荷，没事干时候，他就爬上阁楼，写点乱七八糟曲子，或是坐在旁边沙发上喝茶，折腾台手提摄像机。
听白问霖演奏，绝对是种享受。待他成名，这可是再有钱都没法享受事。毕竟能有殊荣邀请他来家里演奏，除白宫就只有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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