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槐花掉下来,落在他们唇上,只是轻微地点震动,把他们吓得分开。
倏忽,他俩互相瞧着对方,涨红脸,又都笑。
“是槐花。”梁旭讷讷道。
“掉下来。”罗晓宁也傻头傻脑地跟着叙述。
他们仰头去望那树笼盖青天绿槐,无数雪白花朵缀在繁枝间盛放,他们望着,望着,又都看着彼此,静悄悄地,他们含着害羞笑,闭上眼睛,又吻第二次。
“……想亲你下。”
罗晓宁大概也愣住,他们俩停下脚步,而罗晓宁手并没有松开。
过许久,梁旭听到他小声回答:“好呀。”
这声音像在梦里似。
他们俩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好像极其自然地,他们认识、靠近、不知不觉地就想要这样做。雁塔西路车流像春水样宁静,并不拥挤,也不吵闹,人流和车流都被茂盛槐树笼罩起来,这仿佛天生就是为爱情而存在道路。
是望不到头、绿荫长街。
“哥哥,死,也要跟你埋在起。”罗晓宁忽然说句:“也喜欢你。”
梁旭平时是不把这个话放在心上,这次,他停住脚。
“晓宁,你不懂喜欢意思。”梁旭缓缓道:“哥哥也喜欢你,但是和你喜欢不样。”
这句话简直颠覆他所有人生观,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勇气。
世界都安静,连鸟雀也都不存在,他们站在这条满是槐花路上,个背着另个,只听到嘴唇触碰微声,和花朵震颤声音。那条路如此漫长,仿佛生也不会走完,而那五月槐花仿佛永远也不谢样。
只有不知名鸟雀,在枝头隐秘地啁啾。
梁旭茫茫然地回过头,恰逢罗晓宁也怯生生地靠过脸来,他脸前所未有地红润,充满生机勃勃血色,他比平常任何时候都要可爱,还含着种往日里不常有,清甜娇艳。
梁旭不敢看他脸,他心无规律地急跳起来,罗晓宁孱弱心脏在也他背后齐跳着。他闭上眼,向那张脸上吻过去——柔软、薄薄,是嘴唇。
股药气,错觉般甜而苦味道。
他攥着罗晓宁手,动不动地吻他,有截湿润舌尖碰在他嘴唇上,像鸟沾泉水翅膀,也像槐花飘下露,慢慢地、慢慢地,所有苦味都褪去,只剩下难以言喻甘甜滋味,在两个人唇间渡来渡去。
罗晓宁似乎被他噎住,他们又向前走,过会儿,罗晓宁轻声细语地在后面说句:“样。”
说着,他抱紧梁旭颈子:“你怎喜欢,就怎喜欢你。”
梁旭自己也说不出这是什心情,只是种甜美、渴望情绪攫住他,这句话从他心地莫名其妙地滋生出来,然后仿佛春蔓样,缭绕着,迅速地长大,开出花朵,又发出声音来:
“晓宁。”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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