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叫你背给听！”
“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秉公执法，清正廉洁；恪尽职守，不怕牺牲！”
“……还行吧。”房正军不悦道：“每个字，你要记在心上！看你涂脂抹粉！还擦香水！这像个警察？”
房灵枢那时很不高兴，
摔帽子跑
。
可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忘记，房正军念过，他也念过，十年、十五年、二十年，警服变、警徽变，代又代人站在共和国
警徽下宣誓。
房灵枢闻她哭，自己也心如刀割，可这不是哭时候，他咬牙忍着泪：“不是，你别哭，他妈还没哭呢——不是要寿衣！”
岳萍萍又懵：“……那你要什
，没你家钥匙啊。”
“门口花盆底下就有备用钥匙，你直接拿开门。”
房家父子脉相传小事不上心，两个人都经常忘带钥匙，因此把备用放在花盆底下——这会儿倒是派上用场。
此刻他脑中格外澄明，所有杂念都消失。
房灵枢看他许久：“他说话，你能做到吗？”
梁旭忽然明白他意思。
“不会跑。”他说：“你要做什？”
邹容泽站在李成立身后，此刻他手心全是冷汗。因为房灵枢在想什，他全都明白。
而房灵枢不再多言，不再向任何个人请示，他直接拨打岳萍萍电话，岳萍萍刚受处分，现在应当没有资格出警，她会在局里。
术室红灯——现在离开，或许无法再见房正军最后面，又或者房正军抢救过来，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个可能性，哪个他都不愿意深想。
无数念头在他心里怒涛样拍着。
——如果现在站在病房外是父亲本人，他又会怎想、怎做？
“梁旭。”他红着眼睛，盯着梁旭：“爸爸是为救你才中枪，是不是？”
梁旭不知他何以此时又问这件事，他默然垂首，点点头。
恪尽职守
是，在他入职那天，房正军没有句好话给他，只是严肃地告诉他：
“你干这行，就要有这行觉悟，随时随地要做好牺牲准备。和平年代，没有仗打，大案当前，就是战场。”
房灵枢抬头挺胸地答他：“懂！”
房正军很看不惯他油头粉面腔调，恨不得拿眼刀刮他头上那层发蜡，忍又忍，他沉着脸道：“入警誓词，你给背遍。”
“……刚在局里不是念吗？”
岳萍萍果然接电话。
“岳姐，你还在局里吧？你现在立刻开车去家，帮拿点儿东西！”
岳萍萍只知房正军出事，以为房灵枢是要拿衣服给他擦洗换上，这会儿鼻子也酸：“你要房队制服？”
人民公安，不穿寿衣，殉职就穿警服。
岳萍萍想到这层，泪如泉涌。
房灵枢哽咽地问他：“他倒下前说什？”
“让不要跑。”梁旭抬起头。
“还有什？”
“……疏散群众。”
——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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