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旭还未宣判死刑,即便是执行死刑也要依法执行。
在那之前,他生命权、人身安全,样需要警察救护。
那就是刑警天职所在。
“爸不是对你有所偏爱,你不要会错意。”房灵枢凝声道:“他只是恪尽职守。”
这话说得甚是刺心,但梁旭都明白。
楚教授向来欣赏知识分子清高自许——他现在人就在手术室那头,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学生此刻镣铐出场——老楚要见,不知得伤心成什样子!
匡复生脸色铁青,他长叹声:“原本是好苗子,辜负你老师。”
梁旭无心应对他责难,他盯着李成立和匡院长进去准备间,唯恐房正军手术不能成功。李成立问他什、说什,他都听得恍恍惚惚。
匡复生是全国闻名外科专家,关中著名“黄金刀”,他教授楚义夫也和匡复生关系极好——想到这些,他才觉得稍稍安心。
“连匡院长都说是小梁救命。”李成立道:“事出突然,谁也没有想到。”
是,他血压无法测量,心跳130左右。”
“你是医生吗?!”
“有医师资格证。”虽然可能要被吊销。
医生没工夫和他啰嗦,她指挥警察:“你们押着他,也上车来!他做急救他负责!”
——到医院,匡院长亲自看过房正军情况,先安抚李成立,叫护士立刻把病人推进手术间做备皮。
“想在这儿等叔叔出来,可不可以。”他轻声向房灵枢道:“等他出来,就跟警察回公安局。”
房灵枢不说话,李成立也不说话。
这原本是默
房灵枢已经缓过劲儿来,他感激地望向梁旭:“谢谢你。”
梁旭只是沉默。
“叔叔是为救,才弄成这样。”许久,他艰难道:“灵枢,对不起。”
——来时车上,房灵枢已经听邓云飞说明来龙去脉,此时责怪梁旭也于事无补,即便梁旭不冲出去,罗桂双也会对别人开枪。
留在现场指挥陈国华也好,此时等候在手术室门外李成立也好,又或者是自己——做刑警,这种事情在所难免。房灵枢明白,即便当时在场不是梁旭,而是其他任何个嫌犯,房正军都会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救人。
他抬脚欲进手术室,忽然转头又望梁旭,脸色十分难看:“你是不是楚义夫学生?”
梁旭茫茫然道:“楚教授带过。”
匡院长赞叹地回想房正军肋间切口,又看梁旭手铐脚镣,心头真是恨铁不成钢。
从肋间切开做排气手法虽然常见,但那种刀口和切入技巧是楚义夫独有,再想起老楚曾向他推荐个学生,说长得表人才,手法亦出色漂亮,简直是“第二个青年时代”。
“你要见见他就知道,他是唯个能把技巧学到炉火纯青孩子。”楚义夫得意洋洋地夸赞:“天分高、悟性强、人又踏实,最难得是他品性端正,心地又善良,推荐他保研,他把名额让给同学,要自己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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