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正军艰难呼吸,两枚子弹打穿他肺,他犹恐罗桂双仍在楼上伺机开枪,此时唯有梁旭在他身边。
他吐着血沫,望向梁旭
房正军也惊住,没人看清刚才发生什,而梁旭已经反铐双手冲出人群,房正军步上前扭住他,他有如垂死野兽,声嘶力竭地大喊:“站住!罗桂双!”
所有事情都是刹那,前秒,房正军还想着扭住梁旭,而下秒,数十年从警经验已经触动他身上敏锐嗅觉,他什也不想,转身把梁旭压在身下:
“孩子!趴下!”
——他预感是正确,因为从三楼阴影里,骤然连发两枚子弹,全打在房正军身上。
刺耳枪响令整个居民区哗然骚动,人群惊恐地互相推挤。
出入口被堵得水泄不通,下班市民也得绕大圈才能进入小区。
无人注意到,个男人从小区外绕进来,这男人大约是小区里住户,手里还提着兜香蕉。他并不跛足,也比通缉令上略瘦,并且留着脸胡子——他慢慢地经过警察聚拢圈子,向圈内梁旭望眼,又向住宅楼走进去。
眼看着他背影越来越远。
所有人都在卖力吃瓜,没人留心他举动——唯独梁旭是确实地与他四目相对,清楚看到他眼睛里含着嘲讽笑意。
房正军首先觉到不对,他是觉到梁旭不对,因为梁旭原本平静得有如死水,瞬间忽然青筋迸裂。
自己是在嚼罗桂双和冯翠英。
贰零七小区,梁旭沉默地指认他挟持董丽君地点。
他几乎全程没有任何废话,干警问什,他就答什。
“自己说!”干警也无奈:“自己陈述犯罪事实,自己把具体方位指出来!”
梁旭机械地指向他犯罪地方,那里还残留着董丽君耳上污血,身下排泄物。
民警和刑警都拥而上,房正军用尽全力大喊:“散开!散开!对方有枪!”
这声是随着喷涌不断鲜血喊出来。
他倒在血泊里,梁旭头上、脸上,沾满他鲜血。
梁旭亦跪在地上,错愕地望着他。
“叔叔……”
干警还在他背后问话:“你在这里又钉她耳朵,是这样吗?”
梁旭声不响,死死地盯着不远处住宅楼。
房正军也顺着他目光看过去——什也没有。
转瞬之间,梁旭忽然猛力挣开背后两名干警,所有人都被他声怒吼惊呆——他远望着楼道内看不清身影大吼出声:
“——罗桂双!”
他眼中丝光亮也没有。
房正军默然地盯着他,心情复杂——这就是自己当年救下孩子,谁承想如今会走到这个地步!
特警和武警都撤离,只有少量民警在协助维持秩序,这根本阻挡不群众好奇心。
许多市民仍然簇拥着围观嫌疑人——真帅,跟明星样,哇这居然是强*犯?!看着看着,他们又疑惑起来——这不是网上那个临潼劫持案枪手吗?
吃瓜吃瓜,围观围观,惊叹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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