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扶。”他攥住他手:“Kevin,你是否支持安乐死?”
Kevin不说话。
“觉得自己做件非常残忍事情。”房灵枢擦去脸上风干泪痕:“把两个原本应当安乐死人,强行留下。”
——活着真是太累,也许不止为爱,也是为债。
生比死难。
。”
长久地、长久地沉默,只有直升机轰鸣马达,卷着四围切。
那狂风像是要卷退黑暗,把黎明吹开来。
良久,马达轰鸣之中,所有人听见气枪落地“啪嗒”响。
武警小队自软梯从天而降,梁旭不再反抗,手铐落在他细长结实腕上。
每场人生都是在和命运做场盛大博彩,拿青春赌,拿爱情赌,拿希望赌,浑浑噩噩地,觉得自己赢,可回头远望,生留下都是欠。
爱也欠、恨也欠,谁人不欠?
残照余生,难还孽债,欲问厚地高天,孽债何来。
大家谁也没有多说话,沉重心情裹挟着他们,是,曲江特大杀人案嫌犯终于落网,但那并不是金川案破获终点。
他只是个殉罪者。
梁旭随着武警和后续上楼刑警默然离去,他没有再问罗晓宁,也没有再说句话。
房灵枢站在原地。
Kevin见他摇摇欲坠,伸手托住他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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