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枢到底是太直,护着爱人心也太急太傻。场面上懂事人,不会把这种话挑破,因为挑破大家都难看,这形同过河拆桥,是对郑美容无声拒绝。
不过呢,任性有任性资本,邹容泽言不发,就是纵容房灵枢
他天性不喜欢勾心斗角,如非破案需要,都是直来直去。房灵枢索性把话挑破:“你知道朱先生身上有秘密,他自己大约也跟你提过卢世刚事情。上海那边说们要找你,所以你带着这个大筹码过来,就是想赌把,赌们会不会有求于你。”
他说得点不错,郑美容就是在试,试邹容泽二人是否有这个聪明。无论房灵枢出手与否,朱同彪都会自行挑明身份。
郑美容所在安龙公司,资金短缺至极,她从接到上海电话那刻开始,已经谋算着要做场破案与投资交易。
难怪她直推脱见面,恐怕就是在争取时间,做朱同彪思想工作。房灵枢相信,当夜Kevin电话打出去,即便他们不来南京这趟,郑美容也会带着朱同彪前来长安献宝。
之前她直虚张声势,是在试对方迫切心,是压压对方气势,也是在观察这位盛骏太子爷是否真材实料。
时值九月,栾树黄花在金陵城里洒下地碎金,他两人并肩漫步于街头,房灵枢仰望江南碧蓝晴空,深深感慨:“真没想到,罗桂双身份样貌,会以这样方式水落石出。”
“你直觉是很准确。”Kevin也只是笑:“这算不算歪打正着?”
“这就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力天意,哪样都不可或缺。”房灵枢随手去接坠落黄花,栾花这样细小,在他指缝之间轻轻跳,又落下去。
邹容泽拂去肩上落花:“你刚才不该把话说破,那让郑总很难做。”
房灵枢斜他眼,嘴角噙薄薄笑意:“呢,喜欢有话明说,不喜欢别人算计你。”
房灵枢佩服她心计,只是不喜欢她这样明里暗里算计邹凯文。
话说回来,有虎将如此,难怪那位金总能够潇洒地做甩手掌柜,只顾着谈情。
他明亮眼睛直视于郑美容:“你来长安,主动权就在们手上,们来求你,就变成你主场,对吗?”
郑美容脸色有些尴尬,她如意算盘被房灵枢把扯破,准备好说辞也说不出口。她回头看着邹先生,期望他能管管家属,礼貌解围。
邹容泽却并不说话,他若无其事叼着烟,向郑美容和颜悦色地笑。
方才临别之前,房灵枢忽然问郑美容:“郑总,你今天是特意带着朱先生过来,对不对?”
郑美容脸色微微青,面皮上浮起层勉强笑。
“邹先生,小房警官真是聪明。”
她回避房灵枢,只向邹容泽谈话,言语里也改称呼,不称“公子”,而称“先生”——这就是不再把邹容泽当做他父亲附庸。
这称呼里微妙含义,房灵枢虽然不在名利场里打滚,以他敏慧,也能猜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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