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旭现在肯定也在犹豫,回临潼是不可能,要,向北去蓝田县,要,继续向东,冒险从灞桥返回市区。他冒死跑出来,总不会是想跟罗晓宁山中殉情,既然说“还有重要事情要做”,那他很大可能是要往蓝田县走。
房灵枢直在试图引导,引导梁旭把这件“最重要事”说出来。
梁旭好像学会白莲花迷之装瞎大法,谈完感情谈人生,就是不谈重点。
而房灵枢不能急。
梁
梁旭回过脸,看看房灵枢,外面正在下,bao雨,整个洪庆山电闪雷鸣,像被黑夜笼罩。
他们躲在车里,为免罗晓宁苏醒,梁旭给他打支安定。
“……你特真像个医生屠夫。”房灵枢不忿:“醒就醒呗,干嘛给他乱打针。”
“打针也是你害。”梁旭并不动怒,他平心静气道:“晓宁情绪不稳定,而且也受伤,打针,让他好好睡下。葡萄糖也给他推过,这狂风,bao雨,他要哭。”
三个人,个睡着,另外两个抱膝而坐,漆黑车厢里,他们连灯也不敢开,只开着暖气维持温度。
本没有闹,他只是对切都很陌生,像刚买回家狗,牵去哪里就站在哪里,两只眼睛里全是惊惶,罗老太不说让他坐,他就连椅子也不敢坐。
他无助是种无声谴责,罗老太脸色直很难看。
梁旭想又想:“……你得保证不让他受委屈。”
“他是孩子,怎会给他委屈受。”罗先生保证又保证:“好不好?你毕竟跟他无亲无故又无关系——小梁,你恩情谢谢你,可你也不能说带着他过辈子,是不是?”
说着,他给梁旭塞个大红包:“算求求你。”
房灵枢当然是想开灯,开灯就是求援——不过梁旭不准。
现在警方估计还在搜山,房灵枢想,如果坐镇指挥是他老爹,那出来绝逼是这个古早方案——封锁山脚,地毯式搜查。
房灵枢简直能够想象他爸脸严肃便秘表情:“三人组!不要落单!随时保持通信!”
——有用吗?如果拿这个问题问问邹凯文,邹凯文定会说:“这种搜查,没有效果。”因为雨天路滑,费人力费物力,武警直升机也无法起飞,所有有效追击都只能暂停,切依靠徒步寻找——这种搜索没有任何意义,只能说是尽尽心意,而房灵枢根本不需要这份心意。
洪庆山来时临潼条路,去时大道通罗马,梁旭又不是智障,还等着他回头往临潼跑吗?
梁旭推开那个红包,他咀嚼着“无亲无故”四个字,觉得很刺心。
“你去他家里看过吗?”房灵枢问:“他家住哪里?”
“翠华路。”梁旭道:“条件并不好……床和房间都是临时收拾,小区倒还好,就是房子没怎装修——总之是不欢迎晓宁,更不欢迎。”
“是想得太简单,早就应该看出来。”轻声地,他自言自语。
房灵枢时不解他这话是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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