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他又道歉,“可是你要打死哥哥。”
“没想打死他。”房灵枢闭眼:
哪怕不为良知,只为利益,梁旭如果足够理智,就应当救援房灵枢,因为个健康人质能够换取更多谈判筹码,人质垂死对挟持者来说,没有什好处。梁旭在秦都所表现出犯罪智商,令邹凯文足够相信,他拥有判明局势能力。
也正是因为如此,邹凯文似乎隐约猜到房灵枢想要做什——设身处地,如将灵枢换成是自己,恐怕不会放过眼前这个大好机会。
困境往往是示弱良机,而示弱意味着侵吞原本不可能获得利益。
但那实在太冒险。
小时前。
洪庆山郊外,搜索已经有序展开,三千多公顷国家森林公园,说白其实大部分都是野山,野山才符合保护理念。
但对搜救来说,就显得异常困难。
房正军看看天气,似乎就要下雨,不由得更加担心:“按理说灵灵这精脑子,怎也该留下点线索。”
别人面前他要镇定,邹凯文面前,他忽然有种亲人般解脱,不由自主问他:“你说他会不会真伤到动不?”
“不至于。”邹凯文立刻答他:“看事发录像,灵枢是镜面人,刺伤地方在常规心位,不会有事。”
山路颠簸,小白兔于心有愧,贴心地用手扶着房灵枢头,路上他也不辞辛苦,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时不时还给他喂口葡萄糖水。
其实没必要托着,梁旭给房灵枢捆上束缚带——这原本是给失控病人用,房灵枢现在又是病人又随时可能失控,用个束缚带没毛病,虽然他不是因病失控。
小白兔分析不这多,小白兔还是老老实实地扶好房灵枢,免得他伤口颠簸疼痛。
房灵枢无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捅轻点,也没有现在这些麻烦事。”
小白兔琢磨会儿什叫“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脑子会儿灵会儿不灵,暂时猜不透这句高大上成语到底是什意思,但后面他能听懂。
他确冷静有度,房正军先不管是男是女,只在心里想,难怪灵灵能和他处得来,此人确实心有方寸,看他神情态度,急归急,分寸点不乱。灵灵要是个女孩,这男人真正可以托付终身。
这话宽房正军心,而后面句话,邹凯文没有说:对房灵枢来说,右边是心,左边是肺,如果捅成气胸,恐怕危险不减于心脏受损。
只是以嫌犯体格和他病历来看,未必有这强力量。而且房灵枢在受伤之后还能大口呼吸,翻车追击,这表示他肺部没有太大损伤。
邹凯文只能在心中祈祷,祈祷梁旭还有良知,他是临床外科硕士,有基本应急救援能力。
——其实也是天方夜谭想法,没有犯人会在逃亡过程中停车搭救人质。但他心中还保留着点希望,他虽然没有面见梁旭,但凭房灵枢对他描述,能以人格魅力感染灵枢,决不可能只是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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