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挂电话前,关作恒问他:“你知不知道是谁。”
周进繁不明所以:“怎不知道,假表哥,可去过你老家!还过你身-份证!前天们还起吃铜锅洋芋饭呢!”
关作恒似乎还想说些什,但最终,也没有说。他和家top2食品公司签三年合约,租房子就在实验室附近,有个能让他抽烟、晒衣服阳台。花瓶里『插』几支白『色』花。这种花叫海芋,他不是经常买,偶尔路过花店见,会买几支。
这种花总让他想起周进繁来,几年前他爱送自己这种花,海芋汁
关作恒不是看不出暗示。只不过不确定他对自己喜欢是哪种,是时兴起随便喜欢吗,还是小孩不懂事、短暂心动,抑或是种生长于安乐,所以对身居逆境自己抱有幻想。
他习惯把所有东西算计在可控范围,他有很多想得到却又难以企及事物,会设法去得到手。但人心是个不可控东西。
个人对另个人喜爱,会永久保鲜吗?
他知道自己是什样人吗。
但关作恒知道他,周进繁是在善意和疼爱包裹下长大。是独生子,没有堂亲或表亲,干爹干妈也没有小孩,就使从小他就不需要争宠,所有人都很爱他。
在周进繁以为自己又把天聊死正懊悔时候,又听他说:“你觉为什疼你。”
“……不知道,你喜欢吧,哈哈哈哈。”他继续用开玩笑语气笑,“是不是呀?”
过几秒钟,到个“嗯”肯定回答。
换成其他人要大脑宕机不知道说什,周进繁也算是经常被人告白,还算镇定,手指尖忍不住抓住被角,耳朵尖冒热气:“表哥,你刚刚,嗯?”
“电影好看吗?”关作恒声音比他还平静。
开始上学、慢慢长大过程里,也鲜少遭遇人恶意。正因为有这多爱,他不会把人想得很坏,认为世界非黑即白,嫉恶如仇。
所以才会在陈义母亲挂着对自己攻击牌子出现在校门口时,在尚且分不清是非对错时,就敢站在成年人面前言之凿凿地说:“你造谣,要报警抓你!”
正常人碰见他,都避之不及,免惹身腥。他反而到处跟人说,自己是他远房表哥,所有小道消息都是假。
很难以置信,从小学时期开始,不断地因为父亲是劳改犯,被传纵火畏罪潜逃这点受到数不清歧视与反向歧视。歧视就是明晃晃,把他课桌耀武扬威地从四楼扔下去;反向歧视就是米莉那样,微笑着给他笔奖金。
而他遇见最大善意,竟然来自所贵族中学,来自他不起另个阶层。有钱人之所以善良,为他们有钱,可他那大孩子呢?
“没有电影,不懂,跟你聊天呢。就漏段,就看不下去。喂,你怎不回答问题!”
“是嗯,回答你。”
周进繁嘟哝着:“那你详细解释下嘛。”
“解释什?”
“……你怎这样啊!”周进繁好痛苦,不要倒追!不要倒追!这是他人生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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