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全是蓝桉,都是大片大片。”桉树品种,周进繁没过这种颜『色』。
“们家十亩地,承包给人,也种蓝桉。”关作恒牵着他下山,遇陡坡,要下来伸手抱他,周进繁知道己衣服有点脏,怪不好意思,摇摇头:“你拉着就行,衣服都脏,抱。”
“也不干净。”他本来回来就没有带少东西,这几天把爷爷旧衣服翻出来穿,裤和衣服明显短截,裤腿那里『露』出小截小腿和脚踝。
周进繁回他家里第件事,就是把鞋袜都脱,换上从酒店带走次『性』拖鞋,关作恒要送他下山:“这里条件不好,你回酒店住,明天回家吧。”
“不不不。”周进繁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在那酒店睡得过敏,你看脸上,身上,都是包。住晚,明天离开吧。”
周进繁挠路,关作恒不让他挠,他说好,然后忍不住。
两人走得慢,周进繁白『色』运动鞋陷入红土泥,他家时候,已经全脏。
树上挂着白绫,堂屋前花圈白纸黑字写奠字,『奶』『奶』遗像放在高处。
周进繁去遗像前拜拜,烧香,变得沉默。
关作恒去烧火,弄锅热水,下碗面给他吃,找村里赤脚大夫买草『药』膏,给他抹身上红疹。那『药』膏似乎是天然,橄榄绿,有点发臭。抹在脖上脸上,粘在衣服上,周进繁己都嫌弃己。
瞧着有不少缅甸人在此务工。
关作恒接过,没有吃,丢进袋,问他:“你人来?”
“是……本来准备去腾冲玩。”他还是这套说辞,“然后知道……就过来。给『奶』『奶』上柱香。”
关作恒嗯声,扭过头去看他:“考哪大学。”
“之前跟你讲过,北工商,离你们验室还挺近。妈已经去北京,她去给租学公寓。”
他想关作恒前晚上给己拨电话,烂醉如泥睡在屋顶上,居然想着给己打电话。他心里可能是有己,但在不是什谈情说爱时候,周进繁也只是担心他,过来看看。
晚上洗澡,关作恒拿己昨天换下来洗、今天晒干衣服给他穿,
信号特差,他移动在此处变成3g,还时有时无,周进繁没有娱乐,关作恒就给他拿
下午,关作恒带他去更高地方,是家里祖坟,座新墓。
周进繁把水果供在坟前,看墓碑上字,赵鹂,享年八十四。
下山,周进繁看其他山上,有大片、漫山遍野蓝『色』树,是种饱和度低,像雾蓝『色』,那颜『色』奇异好看。
“那是什树?”他问。
“蓝桉。”关作恒答。
“不住学校?”
“没住过校……”周进繁忍不住挠挠脖上包,“可能会不习惯。”
他垂眼看下周进繁身上红疹:“过敏?”
周进繁微微点头:“昨晚住那酒店,可能有小虫,咬。”
他说上去给他弄点草『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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