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耍老子啊!”冯川抬手猛推下他胸口,没想到根本推不动。
关作恒
是今天听见爸爸在家里放声大骂关作恒,他也跟着仇恨。
关作恒没有骂他,只是把小盆栽放在布口袋里,目光落在窗台上海芋上——
是他刚来冯家那几天,从周家楼下捡来花,仍然插在灰绿色塑料瓶里,枝干衰败,花已枯萎,蔫黄地在灯光下垂着,却直没有人拿去丢掉。
朝外走时,他被冯川叫住:“钱你收到?是五十万?怎没有收到通知!”他早上去查卡,卡里还是原来那两千多。
“什钱。”
“什事?”
“让他接电话吧。”
“喂,喂,大侄子。”电话那头换人,冯川开门见山,语气带着质问意思,“萃英是不是给你打钱?是怎回事……”
“晚上说吧。”关作恒没正面回答,“还有点东西要去拿下。”
他给奶奶和小叔买两株叫吉祥果小盆栽,还放在冯家阳台上。
坐上去,关作恒给她推推,阳台空间不大,不能摇得很高,不过这个本就不能摇太高,只能轻微地晃动。
小叔关振默默地整理着从老家带来东西,他不爱说话,时常发呆就是几个小时,问他在做什,说在和小男孩聊天。
关作恒给他买画笔和纸,让他画画玩。
他拿张地图,给奶奶说附近设施,说明天去做个体检,然后走二三十分钟可以到翠湖公园。
随即,他打开电视机给老人放电视。
“你复读钱!五十万还是二十万?你收到?”
“收到。”
冯川自从见他第眼,就讨厌他这副样子,不像什好东西,闻言也不再客气:“为什没有收到通知?合同书上填明明是卡号!”
“改。”
冯川大脑阵晕眩,终于意识到,这个大侄子,在自己面前直装傻充愣!还说他老实!
坐地铁到城中村,关作恒走到冯家,门开着,似乎正在等着他。
冯川抱着胳膊,有点怒火,但忍着:“你来拿什?搬家事儿怎今天才说?什时候去租房子?在哪?”
“来拿盆栽。”他只回答第个问题,但站在客厅,能看见阳台上那个蹲着十三岁表弟,正在揪他那小盆栽上橘红色果子,已经揪秃。
他大步走过去,捞起两盆被薅到残疾小盆栽,居高临下冰冷视线落在小表弟身上。
小表弟似乎有点怕他目光,瑟缩下,撇撇嘴,好像在说:终于走。
奶奶靠在秋千上接到电话,问孙子:“小泥,这里地址是哪里咯!你姑他们说来看看。”
关作恒正在收拾床铺,闻言说还没收拾好,改天吧。
“你霞姑姑说,她过来帮忙收拾,再买点菜什过来,她说聊视频!小泥,视频怎聊啊!”
关作恒从房间出来,把电话接过来:“喂。”
“喂?阿、阿恒啊……”关霞声音还是那怯,“冯老师说,有点事儿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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