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
电话写母亲，只是接电话是个男人，听是学校老师，男人感到奇怪，仍然很客气，问老师什
事，关作恒答学校
月有专家讲座，请家长带着同学来参加，他强调：“最好是父母亲都到场。”
换来那头沉默。
“老师，孩子妈妈来不
…
带小孩来吧，是什讲座？”
“升学事。家长要同参加。”
“她……她妈妈半年前就去世，
“她没说过，什资料啊？”
“她是舞蹈生，”关作恒瞥见招生资料上写着艺术特招生，随口道，“学校有个艺术奖项评选，需要家长提供些资料，家长留个邮箱，把资料发过去，请尽快填写回复。”
学校最近确有个艺术评选活动。
“哎呀邮箱…那个东西不会弄，等孩子他爸回来再问问，老师，这个很急吗？”
他仔细地分辨那头声音，是带着本地口音普通话。
他不敢去碰，就是因为幼犬太脆弱美好。
手指微动，最终还是没有抬起来，关作恒说：“你下下周过来吧，知道怎炸藕圆。”
周进繁愣，然后意识到：“你要给炸吗？你做给吃？”
“嗯。”
他眉开眼笑：“那定得来！不过为什是下下周？这周不行哦？”
随手掸开木椅上落叶，问：“上次藕圆好吃吗？”
“好吃，你在哪里买？”
“农贸市场。”
“哪家啊，下次去买。”
关作恒说，又偏过头去问他：“上次考怎样？”
“就这两天事，报名截止就申请不，这个评选明年孩子升学能加分。”
不出两个小时，资料就发来，有些李同学获奖经历，附带些获奖照片，以及家庭照片。
要全家福这个要求听起来或许古怪，但关作恒声称是为获奖后展示，还会邀请家长来校办讲座，大概也不是什私密信息，也没有过多怀疑便填。
那全家福照片里女士，显然不是他要找人。
如法炮制，他打电话给另个徐同学家长。
“有事。”
经过几天观察，他得出结论，徐同学就是周进繁班上那个因为身体不好而请长假女生。
关作恒是白天给那两个女同学家长分别打电话，自称是学校老师。
李同学家长特别惶恐：“家孩子犯什错吗？她在学校不乖吗？”
“不是，有份资料需要您和您先生填下，学校要收集，李冉回家没有说吗？”关作恒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不同。
“挺好啊，语文考八十，数学九十五，英语是百。这次题还挺难。”周进繁笑眯眯，像琥珀眼睛里闪动着光芒，“都是表哥补课补好。”
“考得不错。”
周进繁歪着脑袋：“考这好，有没有什奖励啊？”
关作恒看着他，蓦地就想到市场门口幼犬。
他不懂犬类，不知那是什狗，只记得豆子似玻璃眼珠，有些惶然，但又澄澈，清晰映照出自己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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