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犯口业,下秒,他脆弱脚掌心踩到块小石子儿,硌到软弱脚心,痛得他惨叫声,身子歪,就跳着扑到台阶下,正要摔倒时,被身旁出来条胳膊捞住腰,关作恒把他扶立正:“还能走?”
前面关敏心也回头:“小繁怎,摔?有没有事?”
西山有寺庙,庙里有神灵,周进繁自知说不该说话,摇摇头道:“差点,没事。”
关敏心又以眼神示意:“小泥。”
关作恒把背后包取下来,背在前面,低头问他:“上来吗?”
“谢谢姐。”他点头,叉块包浆豆腐,眼睛瞥着那两张照片,张是自己和关作恒,张是奶奶和姐姐。自己那张尤为搞笑,整个人看不见脸地藏起来,很忸怩地躲在关作恒肩膀后面。
关敏心转向关作恒:“小泥,你把鞋给弟弟穿吧。”
关作恒:“穿不上,大。”
关敏心:“那你背他吧。”
周进繁叉小豆腐动作停顿住。
周进繁把穿着袜子左脚贴过去,挨着他鞋比下:“你鞋穿大。”
关作恒看眼他袜子:“那你单脚跳下山吗?”
“……可以跳进滇池游回家。”旁边就是他家以前房子,搬到翠湖那边去以后就很少回这边来,“而且光着脚也不是不能爬山。”就是袜子会弄脏。
这时,周进繁注意到前面缆车上,奶奶把脑袋歪着搭在关敏心肩膀上。
他拿出手机拍几张,说:“上去看看有没有卖鞋吧。”
“你想背啊,不要。”
“上来吧。”关作恒略躬身,周进繁默默地趴上去,腿弯搭在他手内窝。
下山路关作恒走得慢,但很稳,上上下下有些颠簸,周进繁七八岁时候还要周昆背自己,但更大些就不。
他
还有这种好事?
“让他单脚跳吧,”关作恒墨镜底下脸毫无波动,“多运动,长个子。”
“自己可以走!”周进繁扭过头去,继续吃豆腐。
只是这下山路,比想象中要陡些,关敏心要搀扶奶奶,走十分钟要休息会儿,刚开始周进繁是瘸拐地搭着他肩膀走,只腿长只腿短,时而米六六时而米七几。坐下休息时抬脚看,袜底都黑,还踩到不知名落花和腐烂树叶。
心里这才有些不痛快。难怪住这近,爸妈却从来不带他来西山,这破地方真没什好玩,又倒霉!
缆车到,周进繁果真单脚跳着下来,关敏心诧异地问他鞋呢:“不会是掉下去吧?”
他苦着脸点头,有些站不稳,看向关作恒:“肩膀借搭下行吗。”
关作恒没出声,有默许意思,周进繁胳膊撑在他肩膀上,路跳着去找地方坐下,姐姐说去给他找鞋摊:“你穿多大?”
“40号半。”
过会儿回来,没带鞋,但手里也没空着,拿两张照片,还买份石屏小豆腐:“问圈,没找到卖鞋,你吃点豆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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