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师哥会看他
神色。
“……师哥，”古遥忍不住唤
声，又唤二声：“师哥。”
脑袋奋力钻到他肩窝里，眼睛濡湿：“师哥。”
“师哥……呜。”
“师哥……”第三声，第四声，第五声，刚开始他在叫沈不容，叫着叫着，古遥意识到他是容寂，两个人是不同。
古遥挺严肃地盯他会儿，好半天，自己先软下来。小动物向记仇，但不会记他仇。
“好吧。”古遥失去和他对峙意思，闭眼钻进他怀中道：“
原谅尊上，转世亦能相见，便满足。”
“…小花。”他嘴唇轻启，眼底动容。
小狐狸说：“尊上不知，在伽蓝寺佛前许愿，说还想见你面，罗刹天佛陀听见话，然后便真见到你，师……”他停下，依然叫他：“…尊上。”
容寂虽不是沈不容，可与小狐狸之间过往，却是历历在目。
，“你记得转世之事，那便是记得世间种种。”
“……记得。”容寂声音平静，“你是捡来。”
古遥驳道：“你没有捡走，是臧哥捡。”
“捡，”容寂面色不改，字句，“为你取名，将你养大，教你认字、习剑。”
“你记得这般清楚，”古遥从他怀中坐起，圆圆杏眼睁大，“为何见却不认。”
个是人间同他相依相伴少年，个是高高在上万人敬仰、不食人间烟火剑尊大人。剑尊是少年转世，亦是他师哥，他可以把他们当成同人，或许他还要花些时间，来接受容寂不同。
小狐狸在他怀里钻来钻去，叫不知多少声，声比声低，每声似乎都包含不同情绪，原来自己在上界不是没有认识人，是有他。
容寂只得以双臂环住，手心摁住他脑袋，应声嗯。
幻境和真实，到底有些不同，他知小狐狸撒起娇来就是这样，会在怀里灵活乱钻，会用尾巴挠他脖子，手心，无所顾忌。
容寂开始坐直，他不习惯躺下，从古至今他贯都是笔直，站着，坐着，唯有幻境之中不同。结果怕狐狸掉下去，不知不觉，便靠在他变出床榻上，石头也会变得柔软
摇摇欲坠道心和逐日愈下修为告诉他不能这样，但容寂控制不住，他不是人，没有那
多繁杂想法，只是想要狐狸罢。
他养大，凭什不能要。
只狐狸，总不至于毁去他修为。
“小花。”仿佛是叹息声，低不可闻，“唤师哥吧。”
怀中小狐狸倏地再次仰头，脑袋抬起，眼中怔惶，狐狸毛几乎搔到容寂脖颈，碧绿眼睛盯着他脸。以古遥角度，只能看见他分明下颌，垂下眼帘像黑鸦羽，眼底也是漆黑，依旧是分不清复杂情绪，但依稀是有柔和在。
没有不认。
容寂嘴唇微动。
他心想那不过是幻境。
况且，他乱自己道心，如何去认。
容寂手指梳理他背间毛发，并未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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