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吧,”她严肃地说,“倒是希望你能笑之,可你不能。它就在那儿,永远会在。”她低头看双手,低声细语,“那个诅咒。”
要换个语气讲,这四个字听来会很夸张,会戏剧化得可笑。然而她讲得很机械化,毫无情感,好像这说已经成种习惯。可以想到她在黑暗中躺在床上,对自己久久地重复这句话,在穿衣时候对着身体说,照镜时候看着自己脸说,日复日。
坐在椅上扭动下,粗鲁地咆哮:“够。就因为个坏脾气女人要发泄她怨恨和愤怒,胡言乱语说顿——”
“不,不是。继母只是把直知道事明讲出来而已。之前不知道它在丹恩血脉里,但清楚它是在这里。怎可能不知道?身上就有堕落痕迹,不是吗?”她踱过房间站在面前,偏过头,两手将发卷向后拢去。“看耳朵——没有耳垂,耳头又尖。人不会有这种耳朵,畜生才有。”她脸又转向,依旧扯着自己头发,“看额头——这小,畜生样形状。还有牙。”她露出她白而尖细小牙,“脸型。”她双手松开头发,沿着颧骨下移,在有着异样尖突下颌处相交。
“就这样?”问,“你其实还有六趾呢,对吧?行,就算这些都跟你自己认为样诡异,那又怎样?你继母也是丹恩家员,她也是毒蝎,可她堕落印记呢?她难道不是跟般女人样正常健全吗?”
尔将视线从手上抬起来,然后开口。
“欧文死。”
她不是在发问,而是直述;但除把这句话当成疑问也没别办法。
“没有。”坐上护士椅子,摸出香烟来,“他还活着。”
“他会活下去吗?”她声音依然因为感冒而显得沙哑。
“话不是这说,”她不耐地摇摇头,“她外表没问题。有,而且精神也不正常。——”她坐在靠这边床沿,胳膊肘撑着膝盖,愁苦泛白脸窝在两手中间,“跟其他人不样,打小就思路混乱,连最简单事都搞不清。什事到脑里都是团糟。不管想什,老有层雾隔在它跟中间,另外还有其他百十种想法堵在那儿,所以每回想法才冒出来就不见。老得在雾里摸着找,等最后找到,又得再三重复同样过程。你能解这有多可怕吗?辈子这样过,年复年,心里明白将来不会更好,只有更糟。”
“不能。”说,“听起来再他妈正常不过。没有人是思路清楚,不管他们怎装。思考这事儿
“医生们都这觉得。”夸大其词。
“要他活下去话,他会——”她没说完这句话,但沙哑声音听来却没什感情。
“可能会成为重度残废。”
“那样‘它’就更满意。”与其是在对说,她更像是自言自语。
咧嘴笑。要是像自己认为样是个好演员,这笑应该就只有被逗乐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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