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日中天（1 / 10）

1886年光绪父亲醇亲王（中）大阅海军，右为李鸿章。

李鸿章陪同醇亲王在旅顺阅兵

李鸿章实在是太高兴。也许，人高兴，也就简单浅薄。诗毕竟是次要，对于李鸿章来说，北洋水师才是毕生梦想，如今美梦成真，也顾不得那多。

如果从头到尾算起来，北洋水师从动议到完成，足足有近20年时间。

1864年7月19日，湘军攻克天京，标志着以太平天国为中心农民运动开始退潮，清王朝度过覆灭危机，再也不用担心寿终正寝。南方太平军余部、北方捻军以及西北少数民族起义虽然坚持数年之久，但却无力回天。对于清国来说，由于长年军事作战，对洋人屡屡赔款，整个国家财政面临崩溃境地。在这种情况下，西洋列强，包括相邻沙俄，乃至新兴日本，都开始虎视眈眈。

1886年，李鸿章63岁。这个年龄，对于般人来说，这可能是终老南山看夕阳，但对于李鸿章来说，此时正是如日中天。在此之前，历经3年中法战争结束，从战争结束那天起，李鸿章又将主要精力转移到北洋水师建设上。3年后，也即1886年，北洋水师终于建设完毕。光绪亲生父亲、醇亲王奕受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委托，带200多人巡视团，在李鸿章陪同下，视察新组建北洋水师。那天阳光灿烂，海水轻拂，李鸿章和巡视团以及各国公使，乘上排水量达2800吨“海晏号”，在北洋水师“定远”、“镇远”、“济远”、“超勇”等8艘军舰护卫下，威风凛凛地从天津直驶旅顺。到旅顺之后，醇亲王和李鸿章登上黄金山炮台，居高临下，远处清国军舰像箭样驰骋在海面上。李鸿章与醇亲王观看8艘军舰表演打靶，又观看鱼雷发射……海天之际，轰然片，水柱冲天。当看到威武雄壮北洋水师弹无虚发击中目标时，醇亲王和李鸿章忍不住舒心地开怀大笑。醇亲王当即赋诗赞颂，李鸿章也作两首诗唱和。

雕弓玉节出天阊，士女如山拥绣裳。

照海旌旗摇电影，切云戈槊耀荣光。

饮飞禁旅严千帐，罗拜夷酋列几行。

德协谦尊齐赞颂，力辞黄屋福威扬。

1865年以后，清国边境狼烟四起——在西部边境，沙俄以“代管”为名，进占伊犁。英国为不让新疆落入“北极熊”之口，对于从中亚

万千气象蜃楼高，忽地齐烟涌六鳌。

慈佛护持看献瑞，仙舟共济敢辞劳。

自怜坚壁心偏苦，却愧屯田诏屡褒。

无限临歧依恋意，漫吟潭水答云璈。

平心而论，李鸿章这两首诗写得堆砌而雕琢，毫无称道之处。相比较李鸿章少年时所著10首《入都》诗意气风发，要差很多。人生就是这样匪夷所思，等到世事洞明、人情练达之时，真气就会虚弱；而春风得意之时，诗情和意蕴往往都会大打折扣，思想火花也会变得暗淡无光。